鬼王令,小鬼出,抓惡人,露醜行,積功德,扶善心......
我一邊抱著小黃毛跑路,一邊口裏哼著京腔小調。
抱著的小帥夜遊是瞪著眼看著前麵的山道,生怕我一不小心跌飛出去,把它也給摔了......
胡體安這貨明著為官差,實際為悍匪,從小不學好,長大為強盜。
在二十三歲就欺男霸女,在一方鄉鎮召集了三十幾號地痞流氓為自己的私勇。
之前的縣令就是被他暗中害死了二房小妾,被迫吃上不明不白的官司給罷了官,回了原籍。
新上來的縣令馬翥(zu),坐鎮河南南陽府下屬的鎮平縣,把隨身帶來的毛某的位子擺正為刑名師爺,並且十分信任這個表麵出錢很大方的胡體安。
初來時,這胡體安鞍前馬後帶著一幹衙役孝敬他很多銀子,有錢之後,這縣官也是安靜的做他的縣官了。
胡體安既然一直做這鎮平縣小捕頭,自然也沒有什麼民要告的事情要他縣令出麵處理。
其實這鎮平縣的最大劫匪集團的頭子,就是他手下的捕頭胡體安。
當地附近的商戶都是被這個劫匪給坑苦了,但是一旦要告,就被他上門要挾,很多商人是惹不起我躲得起,大不了不路過這裏。
但是這一回,一直行走江湖,行商一生的光州布商趙老板是損失很重大。
他是一方富戶,辛苦了大半生的錢被悍匪搶走,錦緞被奪去一半,隨車押運的家丁被打傷多人,這些人也要善後,這一次趙老板虧了很大,在失主下決心告了官後,卻半個多月沒有了消息。
事情也巧,他暗中用重金雇傭江湖俠士,經過數日的密查暗訪,打聽到了胡體安在暗中銷贓的事實。
人家布帛商戶老板,進貨和出貨都是有來路的。蘇杭一代有名的錦緞絲綢,經過他的收購運來河南地界出售,都得看來路才會有客人。非是劫匪輕易出手,人家省城的布店就能收貨的。
所以這胡體安的手下偷賣布帛,已經有趙老板各處打點,錢不出問題,但是布匹出不了手也是幹著急。
知道內情的趙老板是氣不過,連夜找一個師爺寫了訴狀,送進省城府衙,使用不少銀子走動了巡撫衙門文案的路子,把這一個狀子遞到了河南巡撫塗宗瀛的公堂上。
作為巡撫也是驚訝得站了起來。啊?這這還了得?
身為捕盜的捕快頭目,居然身為悍匪?立刻把訴狀發給臬(nie)司衙門。
(臬司即提刑按察使司,設按察使,正三品。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主要負責一省的刑獄訴訟事務,同時對地方官有監察之責。)
提刑按察使司不敢怠慢,立刻把趙老板叫去詢問,並且傳喚證人當場拿出證據來證明,這胡體安在暗中銷贓的事實。
一切證明屬實,臬司衙門上稟河南巡撫塗宗瀛,巡撫立刻下密劄(za)(秘密的信件),給了河南南陽府下屬的鎮平縣馬翥。
馬翥也是納悶,這省長為何給自己一個小縣官來密信啊?立刻打開一看就嚇得跳起來。
叫來老夫子毛師爺。
毛師爺來這裏後,也打聽過胡體安為人,把這人是劫匪,地痞加流氓的事一說破。
這下馬翥老爺頂不住了,手底下的捕快居然跑去人家光州打劫布商,弄了這麼大一筆案子。還驚動了省級官府,立刻是嚇得六神無主。
而且省級巡府限期十天拿人到案。
毛師爺也是一個官場見多了的一個狡詐之人,一切為了錢就好辦事,這一次他要幫著新到任的馬翥過這一關,還得幫著把胡體安給的銀子拿到最大的極限,這才是混官場的硬道理。
平時一個小官司,人累得要死進不了一兩半串銀錢,明擺著,這個劫匪弄到手,細細拿捏一把,還愁大把的銀子使喚?
他當場寬慰了這個毫無半點官場經驗的糊塗縣令馬翥,然後說他來找人去拿人,好給上麵一個交待。
因為刑名師爺負責刑事案資料,自然自己下屬的很多資料都有。
他回頭就找了還在縣衙大堂當差的老捕頭張旺,因為他收了胡體安的錢,介紹這人來的。
目前胡體安潛逃,自然就拿他是問。
縣衙大堂當差的老捕頭張旺立刻送走毛師爺,調頭騎馬去鄉下一個僻靜山野找到了胡體安。
換別人,這人就是找到了房子,也是找不到胡體安的人。
這個貨很會躲,畢竟是剪道的山賊,自己需要一個窩點。
在野外購置一塊地皮,把幾個小弟的家眷圍在自己的大宅外圍修建一圈民居,他躲在核心的大宅院裏享受人生,豢養了兩個小妾,使喚著七八個標致的丫鬟,手下十幾個家丁護院,他過著神仙一樣的日子。
他這一次撈了數萬兩銀子,自然是洗手不幹了,辭去了縣衙的差事,紮這裏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