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總是顯得那麼詭異,方才還是風平浪靜的海麵,到了一碗茶的功夫之後,卻忽然邊的惡浪滔天起來,洶湧的浪頭一個接著一個打來,好像要把對麵的船隊徹底淹沒在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中一般。那惡狠狠的架勢,就連長久生活在海上的船員都為之心驚!
一直到了下午時分,惡浪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在中間的巨艦“盤古”號上,大明帝國的皇帝陛下朱斌,麵色蒼白的從船艙裏走了出來。看到同樣臉色慘白的李睿,朱斌麵前笑道:
“李睿,咱以為好歹也多次坐過船,有經驗,誰想到這大海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咱們過去的那些經曆,充其量也就是趟過了幾條小河……”
“是啊,陛下。”李睿苦笑著說道:“臣剛才就實在忍不住一直在了吐,吐得連苦水都出來了。在這麼下去的話,隻怕臣得提前為大明捐軀了。”
朱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時見到指揮整個艦隊的龍淄閣從後麵走了過來,朱斌抓著腦袋,好奇地說道:“這小子倒是神采奕奕的,咱們在這受苦,他看起來和沒事人一樣。”
“陛下,這在臣看來不過是點小風浪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龍淄閣笑容滿麵的回答,讓朱斌和李睿全部怔在了那裏,在他眼裏這居然不過是點小風浪?就聽龍淄閣定定神說道:
“方才的風浪,後隊沉沒快船一艘,船上十九名船員無一生還。另有兩艘艦船遭到不同程度損壞,臣已下令暫時停航重編船隊,大約一個時辰後就可以重新起航了……”
朱斌張了張嘴,他本想問能不能找到那十九名船員的屍體,但想到大海茫茫,風浪摧殘之下,又能到哪裏去找,這話終究還是沒有能說出來。
過不多會,陳圓圓和朱蘭慧互相攙扶著走上了甲板,這兩個女子在風浪中當真受盡了苦。那朱蘭慧從小生活在貧苦人家,被朱斌收留後,又多年跟隨陶慕晴生活在京師險惡環境之中,最能吃苦耐勞,終究還好了一些,可那陳圓圓卻有些淒涼了。
她自跟隨朱斌以來,過得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幾時遭過這樣的罪?本來對路途艱辛,她也早有心理準備,可斷然想不到險惡到了這般地步……
看著陳圓圓的樣子,朱斌微笑著說道:“當真辛苦你了,休說你們這些女流之輩,就連我們這些常年生活在陸地上的大男人,也著實承受不了。好好的在船艙裏休息吧,不要跑出來了。這才是剛剛開始,以後的路程還長著呢。”
陳圓圓勉強一笑,說道:“臣妾隻是方才難受,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了,陛下不要擔心。臣妾在船艙裏看到太陽出來了,心裏想著或許曬曬太陽會有好處,因此就和公主一起出來。”
朱斌點了點頭,回首向龍淄閣問道:“離英國還有幾日航程?”
“回陛下話,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十日後即可以到達。”
正說著,忽然見一水軍將領匆匆走來,低聲在龍淄閣耳邊說了幾句。龍淄閣麵色一正,來到朱斌麵前,說道:“陛下,在前方,發現有幾艘可疑的船隻在我艦隊附近遊蕩,船上明顯有武裝人員。如果臣猜得不錯的話,那是一些海盜的偵察船隻……”
“什麼,這裏的海盜竟然如此大膽,敢襲擊一支艦隊?”還未等朱斌開口,李睿已經睜大了眼睛問道,隨即才發現搶了皇上的話似乎有些不妥,趕緊閉嘴不說。
“這些海盜膽子都大得很,沒有什麼船隊是他們不敢搶的。”這時僵硬的大明官話在身邊響起,眾人回頭看去,正是隨船一起前往英國的西班牙女郎琳達,隻聽她慢慢說道:
“英國、法國、西班牙,為了這些海盜實在傷透了腦筋,他們不光劫掠商船,經常還襲擊各國派來圍剿他們的艦隊,他們的存在一直都是各個國家最煩惱的事情。有的時候圍剿艦隊非但沒有抓到他們,反而還被他們所擊潰,因此這些人的氣焰也就更加囂張起來……”
“陛下,咱們的艦隊才經風浪侵襲,軍士們都非常困頓,艦隊隊形此時也比較混亂,而那些海盜常年生活在這一帶,在風浪到達之前,隻怕早已找了安穩的避風港修養。此刻風浪一過,這些海盜必然想要趁火打劫。”龍淄閣想也沒想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