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冥王妃,在下是離簫,冥王的好朋友。”
離簫是無音樓的樓主,很早之前就和蒼冥絕認識,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蒼冥絕多年積累隱匿下來的江湖勢力都有他在管理。也算是蒼冥絕比較信任的人,但此人亦正亦邪,高深莫測。
蕭長歌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魅月和江朔,見兩人輕點頭示意,臉上才緩和一點。
現在正是蒼冥絕的生死關頭,任何事情都要謹慎,蕭長歌朝他點點頭,“既是冥王的朋友就請隨意,我現在有其他事情要辦,等會再替冥王招呼你。”
離簫臉色卻冷了下來,他聽道上傳來消息,說冥王被人暗算,此刻危在旦夕,他才匆匆趕來。可作為冥王的妻子,卻在關鍵時刻出去辦事,他從開始到現在,已經等了一柱香的時間了。
可蕭長歌畢竟是王府的王妃,礙於冥王的見麵,卻也不好發作。
離瀟猛地揮了揮衣袍,又重新坐下,冷道:“還是不勞煩冥王妃了,您貴人事忙,我自己可以照呼自己,您先去忙您的吧。”
蕭長歌沒對他的言詞多做計較,轉身去了廚房。
現在最要緊的是製藥,昨日江朔在藥店抓來的藥都擱置在廚房,現在得了青黛應趁早弄好給蒼冥絕服下。
蕭長歌將所有藥材放在臼和杵內搗碎,再將碎渣攏進白紗布裏,把藥汁擠在小碗內,藥香漸漸散開。她又將藥碗放在燉鍋中慢燉了一會,才端到蒼冥絕的房內。
有了這一碗藥,蒼冥絕就能醒過來,蕭長歌的心裏竟升騰起一絲高興。
屋內三人都坐在圓桌邊,見蕭長歌端著藥進來,第一個起身的離瀟。
他有些錯愕,“冥王妃,這是什麼藥?”
“解藥。”廢話不多說,蕭長歌端著藥坐到蒼冥絕的床頭邊上,輕輕吹了吹湯匙裏的藥,誰知卻被離瀟奪去。
蕭長歌立即起身,冰冷的眼神掃在離瀟身上,語氣裏有怒火在燒,“人命關天,快把藥給我,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朋友的?”
離瀟聞了聞藥味,很快就把藥遞還給蕭長歌,道:“這確實是冥王所中之毒的解藥,隻是這青黛我讓人跑了附近的幾座城都沒有得到,已經派了人去西南,估計也來不及三日內趕回來。你是怎麼得到?”
蕭長歌吹著藥,一口一口地喂進蒼冥絕的嘴裏,吃下去一半,漏了一半,總共也喝了有半碗藥。
“我自然是憑借我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每個人的辦法都不同,你不必太介懷。”蕭長歌將碗放到一邊,輕輕擦了擦蒼冥絕的嘴角,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什麼叫做不必太介懷,難不成她的意思是說他能力不及她,所以找不到青黛也是理所當然的?
離瀟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嘲諷,一時間緊盯著蕭長歌的臉不放,突然間發現她的脖頸處有青紫色的於痕,不像是受傷,而是吻跡。
離瀟心裏不禁猜想著什麼,為了證實他的猜想,他猛地把蕭長歌手臂上的衣裳攏了上去,果然,守宮砂不見了!
他記得冥王曾經告訴過自己,他並沒有碰過蕭長歌,那,她的守宮砂怎麼會不見?
離瀟忍不住問道:“冥王妃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知道冥王病重也不留下照顧,反而還出去那麼久,回來時脖子上出現了於痕,而守宮砂也不見了呢?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冥王的事?”
蕭長歌冷漠地把袖子拉下,目光平靜如水地看著離瀟,“我並沒有做對不起冥絕的事情,你讓我解釋什麼?況且,這也是我和冥絕之間的事情,與你何幹?”
突然床上的蒼冥絕虛弱地開口:“離瀟,長歌是我的王妃,我已經沒事了,你先離開。”
清風後麵的魅月和江朔聽見蒼冥絕的聲音,立即走了進去,卻遇見剛走出來的離瀟。
蕭長歌見蒼冥絕醒來,立馬來到他的身邊,她連日來難以平靜的心情霎時間穩定下來。
“你感覺怎麼樣?沒想到藥效還挺快,如果難受的話就不要說話。”蕭長歌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關懷的語氣卻出賣了她。
“我沒事,這點傷都挺不過去,還談什麼報仇?江朔,扶我起來。”剛才蕭長歌和離瀟的談話他都聽見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突然被點名的江朔有些愣怔,不過很快就上前扶蒼冥絕坐起來,蕭長歌就在旁邊,他竟然不叫自己的王妃扶?
被冷落在一邊的蕭長歌麵色有點不自然,她滿腹心酸。自己和皇後做了交易,剛才又與離瀟發生口舌之爭,原以為蒼冥絕會相信她,可他卻不理會自己。
蕭長歌低垂眼瞼,始終沒有說什麼。這裏應該不需要她了,正好,落得清閑。
推開門,出了蒼冥絕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