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山上,有一處懸崖,名字取作斷天崖。
每到黃昏時刻,便有那麼一位少年,盤腿坐在山崖之上,眺望著遠處的一座大山。
那山,有光芒萬丈,似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將整座大山照的通紅,此山看去仿佛更像是一座靈山,名為日不落巔。
少年正是陳雷,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總是喜歡這樣獨自一人眺望著日不落巔,因為對於他來說,日不落代表著永恒之力,他將其奉為信仰……
至於遙不可及的日不落巔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他不知道,也從未去過。
遠處,一股清風襲來,涼意透骨,陳雷微微閉上了眼睛,那略微顯得清秀的臉龐上,此刻仿佛帶了些蒼白之色。
三年前的那一幕,在腦海裏一一重現,幾乎如刻骨銘心。
陳家堡,大堂內,陳雷低頭跪著,不敢隨意亂動,麵對眾人鄙夷的目光,他卻不敢直視。
“陳雷!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怒喝,打破了平靜,那說話之人正是陳家堡堡主陳立宗,此刻麵色看去凶殘無比。
“大伯,我…我沒有!”陳雷害怕的身子直發抖,一口咬牙道。
“啪!”
話音剛落,陳立宗便握緊了拳頭,一掌拍了下來,那木桌頓時散了骨架,這一掌要是拍在陳雷的腦袋上,恐怕早已一命嗚呼。
“陳雷!我看你還是乖乖俯首認罪!否則惹怒了堡主,可要承受嚴重的酷刑!隻要你肯承認是自己偷看了碧媛小姐洗澡,我們就饒你一條賤命!”
“三伯,你血口噴人!隻是因為我爹剛剛失蹤,你就覬覦我爹在族中的地位,因此就害死了我娘,現在你又想汙蔑我,好將我置於死地!”陳雷實在忍無可忍,對著三伯痛罵道。
“放肆!目無尊長!成何體統!”陳立宗狠狠地扇了陳雷一個耳光。
“長——輩?”陳雷怒至癲狂,一字一句地道:“他、還、不、夠、資、格……”
“啪!”
陳立宗惱怒到了極點,又是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這回陳雷可沒有那麼好的命,直接被打出去了三四米遠。
“哼!冥頑不靈!實乃陳家之不幸!從今以後,你不再是陳家堡的人!來福,將族譜拿來!”陳立宗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接過一本厚厚的族譜後,筆墨在陳雷的名字下重重劃了一筆,隨後袖袍一甩,負手走出了內堂。
“哈哈哈!陳雷,聽到沒?族長已經把你驅出陳家堡了,你現在就給我滾!”三伯陳天輝狠狠地揣了陳雷一腳,直接把陳雷踢出了大堂的門外。
陳雷再一次艱難地爬了起來,看著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他發誓要牢牢地記在心裏,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此時此刻,陳雷坐立於山崖之上,五指緊握成拳,猛地站起身來,一拳打在堅硬的石壁上,從手指頭滲透出的鮮血,瞬間染紅了石壁。
他暗暗地咬了咬牙,沒有縮回手掌,而是讓那種痛苦深深地蔓延到自己內心深處,再一次回憶起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父親陳戰還是家族裏唯一的實力強者,就算是在整座的奉天城,憑借父親那生玄境第九層的實力遙遙領先,一切的榮耀和曙光都是源於父親身上!
可是天道無情,有一次陳戰和魔道宗的一名高手決鬥,被人設下圈套,敗給了魔道宗的人,更是因為全身經脈盡斷,從此形同廢人,終生都不能習武。
陳戰一時無法接受如此沉重的打擊,直接導致精神崩潰,日夜瘋癲,最後一個人離開了陳家堡,不知所蹤。
過不了多久,陳雷的母親也因為受盡淩辱,不得已服毒自殺,含恨離開了人世,隻留下陳雷孤苦一人。
就這樣,陳雷在家族中到處受人排擠和欺壓,最終被殘忍地趕出了陳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