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要設立專職副書記和常務副書記,其中專職副書記包括綜治、打私、調處三個辦公室的主任,而另設一個常務副書記,就是李海,負責ri常的全麵工作。
如果鄭盛得罪了李海,林安然很清楚,他的ri子確實不好過。
可是鄭盛繼續往下說,卻說出了更多林安然都沒想到的複雜情況。
在李亞文沒上台之前,原區委書記劉大同城關縣人,和臨川派是死對頭,當時的政法委全是城關派的幹部居多。
常務副書記李海、打私辦主任宗和利就是那時候提拔上來的城關派幹部,李亞文上台之後,有心要調整政法委班子,但是如果每一個部門都徹底大換血,這樣動作太大容易引起別人詬病,所以隻動了兩個位置,提拔了兩個人來完成對政法委的控製,一個是熱門的綜治辦,另一個就是公安分局局長、政法委書記黃大海。
作為城關派的李海和宗和利,在惶惶之中更是心生不忿,對李亞文更是恨之入骨,對臨川派的幹部,也是恨之入骨。派係鬥爭從來都是非黑即白非友即敵,對清一sè臨川子弟兵的綜治辦和安秋嵐自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雖然現在臨川派在臨海區官場上chun風得意,形勢比人強,但是李海、宗和利表麵上沒敢造次,表麵上裝作老老實實客客氣氣,私下卻處處使絆子。
鄭盛,隻是一個鬥爭中的犧牲品而已。
“你怎麼得罪李副書記的?”
鄭盛抬起頭,用一種很茫然的目光看著林安然。
林安然覺得鄭盛的目光裏除了茫然,還有一絲絲無奈的悲哀。
“哈哈哈哈——”鄭盛忽然大笑起來,直到笑出了眼淚:“我說出來,你相信嗎?我得罪李海……我得罪他,僅僅是因為我沒給他倒茶……哈哈哈。”
充滿悲憤、無奈的笑聲,聽得林安然一陣心酸。
初到單位時,某ri開會,鄭盛給安秋嵐倒了一杯茶,卻沒給其他副書記倒茶。
機關裏的所有會議室都有負責倒水的後勤人員,其實根本也不需要與會人員中任何一個去倒茶。
隻是,安秋嵐把鄭盛從教育局屬下的偏遠小學裏調入機關,有知遇之恩,給安秋嵐倒茶順理成章。
沒想到會後便有流言傳出,說鄭盛對領導不尊重,目中無人。
據說,李海放出話來:“既然鄭盛眼中隻有安副書記,以後就別來找我這個常務副書記。”
從此,鄭盛在政法委的ri子簡直到了四麵楚歌的地步。
安秋嵐想讓鄭盛入黨,意在對其進行培養。在這個官場上,擔任部門正職必須具備黨員資格,雖說也有無黨派人士擔任副職,可是配額往往少得可憐,機會更是渺茫。
可是,李海卻是管著黨務的副書記,一番狠話放出來,根本沒人敢給鄭盛當介紹人。
林安然倍感意外,鄭盛的遭遇像一部黑sè幽默小說一樣,手法誇張、荒誕、可笑又讓人感到悲涼。
他想安慰一下鄭盛,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事實上,李海作為常務副書記,要整一個科員實在是太簡單的事情,官場上從不乏落井下石之輩,牆倒眾人推,難怪他在政法委的ri子不好過。
鄭盛忽然說:“你今天給我做了入黨介紹人,恐怕你已經得罪了李海這個小人了,小林,你自己留點神,都是我連累你了。”
林安然嗬嗬一笑:“盛哥你放心吧,我有辦法應付。”在安秋嵐要他簽名做介紹人的時候,他已經嗅出其中必有貓膩,也早想好了推脫的說辭。
自己剛來上班第一天就做了介紹人,大不了裝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被騙者,估計李海之流還以為林安然真的也是上了安秋嵐的當才糊裏糊塗才簽了名,弄不好還會拉攏自己站在他們一邊和安秋嵐作對。
裝傻扮糊塗也是一種手段,在官場上,讓人覺得太聰明有時候不是一件好事。初來乍到,林安然還不想和領導發生什麼正麵衝突。
腰裏的bp機再次響起,林安然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匆匆告辭離開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