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路漫漫其修遠兮
華燈初上之時,蔚藍的星球上,每一個角落都洋溢起夜的喧囂,平凡的人們大都從白晝的忙碌裏走出來,享受生命賦予的悠閑。
所謂人生苦短,這個星球的人們似乎更注重了它的短暫而忽略了它的意義,每天如螞蟻般的進進出出、來來往往,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對身旁的世界、對子孫的未來卻不屑一顧,視而不見。當“走一步算一步”成為大多數人的信條時,總有一日,我們會走到深淵之側,危崖之巔。
當然也有些人因客觀原因甚至機緣巧合會提前體驗那份驚心動魄,那一夜的書房裏就坐著兩個不幸的男人,王漢屬於前者而我則是後者。
我當時問王漢王處長,伊諾兒是不是有能力幫助我們避免可能的危機,沒想到他的回答卻是模棱兩可。
“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她所遵循的法則”,王漢當時回答說。
“法則?”我對這個名詞十分陌生,急忙向王漢請教。
“不錯,換個說法,類似於我們的法律,地外文明的法律。”王漢解釋說
“那您剛才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能力和法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越聽越糊塗了。
王漢站起身來,在書房裏走了幾步,看表情十分複雜
“其實能夠來到地球的文明種族,它們都具備足夠的能力。但根據我的了解,一旦我們麵對宇宙自然力的威脅,已知的地外文明即便是與我們關係友好的,也不會為我們遮災擋難。”
“它們為什麼不會幫助我們?”我皺著眉頭,抬頭看站著的王漢。
“那它們又為什麼要幫助我們?”沒想到王漢反問了我一句,把我噎得一楞一楞的。不過想想也對,說不定人類在其他文明眼中就如螞蟻在我們眼中一樣,天上打雷下雨,地上洪水地震從沒見有人考慮螞蟻的死活。盡管有些神話甚至預言中都宣稱人類危難時理所當然會得到某某某的幫助,現在看來那隻不過是人類的一廂情願,說難聽點是一種自大的表現,而人類隻怕不過就是宇宙的螞蟻而已,。
王漢見我有些沮喪,衝我苦笑了一下,接著解釋說
“不幹涉其他星球的文明曆程是絕大多數星際旅行者堅守的法則。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事無可為之處,根據我的推測,等級越高的地外文明對法則的解釋越靈活。”
“您的意思是,伊諾兒的族群或許能給於我們助力?”我問到。
“不錯,我們的朋友曾經提起過,宇宙中還有極少數的種族遊離於法則之外。從她曾經想通過楊秀清來教化當時的人類來看,她可能是等級更高甚至在法則之外的種族,但不論那一種,對我們未來可能的危機而言都或許是一種鍥機。”
一聽這話,我深以為然,特別是去了一趟F國後,陳浮在我們麵前展現了一個偉大的達芬奇和他令人瞠目結舌的成就,從某種程度上講,那也算是伊諾兒試圖影響人類的佐證。或許她真會在我們遇到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我心中也這麼想。
“這麼說來,我看來是非去不可了,但我懷疑她已經離開了?”我說出自己的懷疑,既然飛機失事時洮利勒司人將伊諾兒給跟丟了,那她或許真就離開了這個星球。
“事情可能真如你猜測的那般,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正在某個地方等你去尋覓。否則她絕不會在F國人跡罕至的古堡給你留下遺書,她料定會有人去古堡調查,也知道必然會把你牽涉進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或許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這怎麼可能,以她的身份,見我還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費周折?”我感覺王漢對伊諾兒的說法有點陰謀論的味道。
“至於她的真實目的,恐怕隻有你找到她時才可能知道。但我也讚同一點,那就是目前來看,隻有你才有可能找到你的那位前女友。”
王漢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十分厚重,一臉的萬分肯定及殷切期望的神態。
“既然如此,那我就試試吧!但家裏的事………”經曆了這麼多事,我確實有些不放心。
“你父母他們,有我在你完全可以放心。但最好不要告訴他們真相,就說我幫你介紹了一個大項目,要出差,免得他們擔心。齊齊那裏你不妨明言,但她不方便跟你同去,理由有二:其一,可能有危險;其二,此行是找你的前女友”王漢前幾句話語氣頗為嚴肅,而最後一句表情卻是似笑非笑,其用心不言而喻。
“那洮利勒司人的約定?”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的。”王漢的神態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的狀態。
我深知王漢的身份和他所說話的分量,既然他把我此行的意義升華到了關係我們自身安危存亡的高度上,我也就不能再試圖逃避推脫了。
“您覺得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征詢眼前這位王處的意見,相信以他的智慧,肯定能給我些指引。
“去埃及!”三個字似乎不假思索般的從王漢口中脫口而出。
“您也這麼認為?”我確實沒想到,所有人的意見竟然都不約而同的集中到一點,德高望重的斯特勞斯教授這樣說,楊聰更是念念不忘,而現在王漢也是如此。
“我想那枚硬幣應該是你的朋友特意留下的線索。”,王漢可能以為我沒明白,最後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之後,王處又給了我一些其他的建議,最終事情就如此這般定了下來,我則注定要踏上尋找伊諾兒的漫漫征途。
等我們二人從樓上書房下來的時候,齊齊和母親已經做好了晚飯在等著。
怎麼說王漢也是齊齊的領導,更把我從險地撈出來兩次,也算得上是至交了,所以當我們挽留他的時候,王處也不端什麼架子,很自然的留了下來。
在飯桌上,當我把要出差的事情向母親說起的時候,王處就在旁邊配合,把整件事編的天衣無縫。即便是齊齊,如果不是躺在床上後聽了我的一番陳述,她也以為我受王處的提拔,要去埃及進行戰略投資去了。
齊齊本來一聽我要去埃及,開始興致勃勃、躍躍欲試,但聽我轉述了王漢的意思,竟然不吵不鬧、乖乖作罷。看意思王漢的話似乎比她的頂頭上司蘇局的效果更立竿見影,從一個側麵也可見王漢在機構內部的威信何其了得。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王處的電話,說給我安排了一個人去幫我處理公司的事情,讓我跟公司的人打聲招呼。
王漢的安排讓我大喜過望,沒想到他為了讓我無後顧之憂,竟然把公司也給托管了,說不定真能給我弄幾個大項目,估計到時候我從埃及回來,今後坐在家裏數錢就行了。
等到事後我才知道,王處如此安排也是為了他的另外一個任務,而我的公司就成了他的某位下屬的身份證明,打著我們的幌子為其工作提供便利。因為此事與這個故事無關,也就不做贅述了。
我剛接完電話,就聽到門鈴響,緊接著是母親開門的聲音,緊隨其後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跟母親打招呼,嗓門挺大。
我一聽,趕緊往樓下看,果然如我所料,來人正是楊聰,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竟然拖著個行李箱找上門來。
後來一問才知道,昨天我被伊凡諾維奇關在車裏的那段時間,我的手機沒信號,剛好楊聰打電話來,結果母親和齊齊都說聯係不上我,這小子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我私自潛逃去了埃及,忙不迭的就奔我家而來,看架勢問明了我的去處就準備尾隨而至,沒想到剛好把我堵到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