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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第二天少不了拉著白月笙一通欣喜若狂地訴說自己的“好運氣”,因為白月笙實在做的太不動聲色,所以這小情侶是半點兒沒發現異樣,隻以為自己是真撞了大運,天降蜜月旅行,浪漫得不要不要的。
白月笙笑眯眯地聽著,心情也十分不錯。
隻聽小高又道:“你當時真該喝了那瓶飲料,那樣中獎的就是你了!”
“那不一定。”白月笙緩聲道,“運氣這東西很玄的,我拿了也許它就隻是瓶飲料,你們拿了才是馬爾代夫。”
這話說得巧妙又動聽,小高臉上更是快樂開花了。
白月笙雖然穿梭了很多個世界,遇到了無數強者,但其實他無論走過多少年月,都對這種平凡簡單的人很有好感。
他不會去改變他們的命運,但隨手幫一把,讓他們過得更加安逸順遂卻是一定會做的。
這天白月笙的政治課是在第二節,所以下課的時候剛好是午餐時間,白月笙下午還有個會,因此不打算回家,想在學校食堂湊合一下。
藝術院校的設施向來都很不錯,這學校也是如此,整個白色的歐風建築群環繞著一個規模很不錯的花園,修整的鳥語花香,乍看之下不像學校,倒像個旅遊景點。
食堂有內外之分,內食堂隻對學生開放,外食堂卻弄成了對外經營的餐廳,有家格調很不錯的西餐廳,裏麵的草莓馬卡龍能把他的一顆心都給甜化了。
想著都流口水,白月笙加快了步伐。這小點心是限量發售款,雖然有幸運s的體質在,他隻要想買就一定能買到,但剛出爐的和放了一個小時的,味道還是差別極大的。
白月笙剛踏進餐廳,便被人堵在了門口。
蔣三少似是等了他很久,整個人都異常憔悴:“阿笙……”
白月笙:“……”
餐廳裏人不少,他這一聲滿是哀戚的呼喊聲更是讓不少人轉頭看過來。
白月笙估算了一下人數,就餐的隻有四十五人,距離十萬人氣值相差急遠,但不敢保證有沒有人八卦一下,拍個視頻發到網上,所以還是有風險。
白月笙毫不猶豫地轉頭走人,但誰知傻了半年的蔣銘同學終於聰明了一回。
他沒追上來,隻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喊道:“你和我分手根本就不是因為我的家庭,你隻是有了其他喜歡的人!”
白月笙被這狗血劇情給雷了雷,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趁著這個空檔,蔣銘追上他,已然是熱淚縱橫:“阿笙,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好嗎?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隻要你喜歡我,其他的事我都……”
白月笙不敢再刺激他,隻小聲說道:“這兒人多,我們出去談。”
“不!”蔣三少是真的聰明了,他揚聲道,“我不怕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喜歡你!”
白月笙不愧是身經百戰,繞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仍是非常能沉住氣,他柔聲道:“阿銘,有些事不方便在人前說。”
蔣銘實在是被甩怕了:“你不能隨口拿些話來搪塞我。”
“嗯,”白月笙安撫著他的情緒,“我們好好談一談。”
為了加深可信度,白月笙還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後,白月笙對著他微微一笑,隻一個輕描淡寫的神態便把蔣銘給迷得暈頭轉向,別說是出去談了,出去就被車撞死他都心甘情願。
白月笙雖然心疼那兩萬時空幣一枚的失憶丹,但這會兒卻必須送蔣銘一枚了,要不然這小子的後半輩子都毀了。
正這麼想著,似曾相識的一幕陡然降臨。
優雅舒適的西餐廳裏本來縈繞著讓人放鬆的輕音樂,紅白米黃的裝修風格也有著讓精神為一鬆快的魅力,但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整個餐廳在這瞬間如同被塞進了一個深黑不見五指的黑箱中,逼塞緊繃,讓人窒息的同時又從心底深處升起了龐大的恐懼感,那是一種嗅到了血腥氣,幻想出最可怕的事後,作為人的源自本能的極深沉的懼意。
在場的四十六個人全都僵住了,像是被抽離了靈魂一般,成了一個個麵色蒼白,雙目無神的傀儡。
有過一次經驗的白月笙反應極快,他抬手後,一縷白芒自指尖綻放,可還沒等他做什麼,一個好聽的,卻溢滿了森然寒意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阿笙,我找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