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
樂師的關鍵不在於它是一所大學,而在於它是一所師範學院。
而且是一所符合師範“標準要求”的學院——美女多。
從大一踏入學院開始,重雷就想找到心目中最愛的美女。無奈人與願違,不是找到的美女不是自己所愛類型,就是找到所愛的偏她已名花有主;加上他本身條件有限,一米六五的身高、五百度的近視眼、寸長的短發和肚子微有將軍之勢的身材,無論從哪個角度觀察都不可能放入帥哥的行列。
更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他非但無貌,而且算不上有財,能撐上門麵的大概隻有在師院外語係裏仍冒尖的專業課成績。
猶記首次在陌生人麵前寫下“重雷”這兩字時,登記的學生狐疑地上步打量他:“有這姓兒的嗎?不知道是重若泰山的‘重’還是重新做人的‘重’?”
旁邊有人跟著插上嘴:“怎麼沒有?以前有個逃亡在外的國君,記不得是好幾千年前的家夥,不是就叫啥重耳嗎?”
登記的同學甲登時刮目相看:“哇!你連這也記得,不愧是曆史性的學生!”同學乙怒捶去一拳:“啥叫‘曆史性’?想欺我耳朵沒你這對狗耳朵好嗎?!”
二人旁若無人地陷入二人世界中。
重雷冷冷看著說鬧的兩人,不發一語。待了足有一分鍾以上,二人世界才返回到眾人世界中。甲斜著眼把資料弄好,遞他一個信封:“就五棟吧,都是外語係的。”抬眼看見重雷的眼神和表情都有不滿的趨向,立時冷下臉來,把遞勢改為投勢,後者未反應過來,“啪”的一聲後信封落地。
甲麵無表情地說:“下一位。”
重雷明知這小子是故意的,很有點兒想揍他到下半世生活不能自理的衝動,但想到自己是初來的,校規也不好惹,隻好拾起信封離開。
到得館外看著外麵的天空,他重重地吐出口氣,心對自己說:“重雷你個敢小鬼!為什麼不敢發作?不是什麼狗屁原因,根本就是因為對方人比你高比你壯,你怕了他!”
陽光似乎都黯淡下來。
重雷咬著嘴唇低著頭邁開步子。
那是重雷第一次在樂師受挫,或者可以算作一個預兆,因為從此後他發覺一如以前在高中般,在這所由陌生漸至熟悉的大學裏,自己仍然時時受著傷。
好像全校人都在跟自己作對一樣。
隻是他一直沒搞清楚,弄傷自己的究竟是別人,還是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