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兒子……
她也希望是啊,一直是。
“爸爸,你在跟媽媽說悄悄話嗎,我也要說。”安安從床上站起,一把撲上他爸爸的背,摟著爸爸的脖子,也湊上小腦袋。
他知道爸爸不會讓他摔下來的。
安詠絮看到他這樣,卻是嚇了一跳,板著臉瞪他,“安安,不許這樣!下來!”
這才幾天啊,就已經皮成這樣了。
安安抱得更緊,把頭埋在爸爸的背上裝死。
原來被爸爸背的感覺是這樣,爸爸的背好寬,好結實,不像媽媽的,都擔心壓壞了。
唐予謙用手托住安安,站起身,並沒有讓他下來,而是對安詠絮道,“換上衣服就下來吃飯吧。”
說完,就背著安安出去了。
安詠絮在身後一臉無奈地扶額,“唐予謙,你這樣會慣壞他的。”
“聽到你媽媽的話了嗎?”唐予謙笑著問背上的小家夥。
“才不會,媽媽一定是沒得到爸爸背,所以才這樣說。”安安哼道。
“嗯,爸爸下次就背媽媽,免得媽媽吃醋。”
安詠絮:“……”
這一大一小居然聯合起來欺負她!
……
夜深人靜,昏暗的房間裏,唐予謙坐在沙發椅上,指尖燃著煙,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有好幾個煙頭,沒有開燈,隻有那燃著的煙模模糊糊地映出他的存在。
慕奕天,慕家大少,五年前死於一場車禍,可五年後的今天卻又回來了。
五年前那場車禍裏也有一個叫安詠絮的孕婦。
床上的安詠絮在夢裏浮浮沉沉。
她夢到好多好多……
衝撞的車子,滿車子的血腥味,燃燒的火苗,滴滴答答的汽油,還有那張不滿鮮血的臉。
那張臉和雨中一個朝她走來的男人的臉重疊……
“啊!!”
她從夢中驚醒,坐起來大口喘氣,抬手一抹,又是滿額冷汗。
忽然,她發現房裏不對勁,濃重的煙味在彌漫,她抬頭看去,就隱約能看到有個男人的影子坐在沙發椅那抽煙,她嚇得趕緊伸手開燈。
燈光乍亮,看到那個男人是唐予謙,她鬆了一大口氣。
“你好像經常做惡夢。”唐予謙摁掉還沒抽到一半的煙,拿起遙控器打開空氣淨化器開關。
“可能是虧心事做多了。”安詠絮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玩笑話,看到他冷著臉後,趕忙正色道,“你睡不著嗎?怎麼抽這麼多煙。”
“煙在某種時候來說,是個好東西。”唐予謙淡淡地說。
“出什麼事了?”需要抽煙來麻痹自己。
唐予謙隻是看著她不語。
安詠絮沒有再追問,隻是淡淡地說,“抽太多對身體不好。”
她不知道他這些年來經曆了什麼,有多難熬才會抽煙,以前的他連碰都不碰的。
唐予謙進了趟洗手間漱口,回來看到她還曲膝坐在床上悵然若失,他上前摟著她躺下,抬手關了燈,“睡吧。”
安詠絮小心翼翼地往他懷裏拱了拱,在黑暗中睜眼看他。
如果慕奕天真的沒死,那她好不容易才接受的現狀馬上就要被打破了。
到時候她該怎麼和他解釋親子鑒定結果的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
她真的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她的幸福似乎總是很短暫。
撒一個謊要用十個,百個,甚至一千個謊來圓。
她真的成了放羊的小孩了,從五年前開始就是了。
……
第二天,被譽為餐飲界龍頭老大的慕家大少回來的消息滿天飛,安詠絮看著新聞報道,手裏拿著的水果都掉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安詠絮等了又等,也沒等到慕奕天找上門。
她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畫設計稿也畫不進去。好不容易和閻洛斷絕關係了,她斷不會再回去找他查,更不敢找唐予謙幫她查。
於是隻能悄悄讓夏至幫忙約慕奕天,她想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先出麵和他談一談,看看他打算如何,然後再想想該怎麼辦。
三點多,她來到夏至說的地方,慕家旗下的鼎味餐廳。
一進門,安詠絮報上夏至的名字,立馬有人恭敬地帶著她到一間雅致的包廂裏等著了。
等了十分鍾左右,包廂的門從外打開,慕奕天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是幫忙開門的服務生。
安詠絮登時從椅子上站起,怔怔地看著走進來的男人,是記憶中那個清軍儒雅的慕奕天沒錯。
但是,他對上她的眼,卻隻是微微頷首,就像看陌生人一樣平靜。
安詠絮皺眉,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坐吧。”慕奕天坐下的同時也伸手讓她坐下,並給自己倒了杯茶,也給她添上。
安詠絮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可看著他的行為舉止明明就是自己認識的慕奕天啊。
“慕……”
“夏小姐,我們開始吧。”
夏小姐!!
安詠絮瞠目,他居然叫她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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