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仍是笑道:“錯沒錯見了我家小姐便知曉了。”天浩見他牽著馬就走,心道:這十來人似都是平常角色,不如先下手為強,走為上策,若是遇上了孫老頭或王婆子可就討不了好了。既打定了主意,厲聲喝道:“何處來的歹人,光天化日竟強搶民女。”言還未畢,便已發難。那圍著馬車的十餘人雖有準備,可不料他竟忽然出手,又與天浩實力相差懸殊,片刻間便都被打倒在地。天浩得手,正要駕車逃離是非之地,忽聽崗哨邊小屋內有人大吼一聲:“小崽子安敢猖狂,看爺爺來製你。”跟著一黑衣老者破門而出,正是那孫老頭。他大聲喝道:“小崽子,大小姐神機妙算,早料定你二人要北上,爺爺已在此處等候多時了。現在乖乖跟我走,免受皮肉之苦。”天浩見隻孫老頭一人,雖氣勢洶洶,卻不像那日馬府中冒然上前動手,暗道:此人向來蠻橫,今日卻不敢莽撞,莫非那夜聽了我放走風狸之事,已心存忌憚?不如先試探一番,看他如何。當下故作鎮定,一笑道:“孫老先生,怎的如此為老不尊,滿嘴汙言穢語。小生懾於你家老爺神威,又礙於你家小姐的情麵,那日才敬你年長,多有相讓。如若不然,隻你一個,小生到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天浩所料不錯,孫老頭那日聽說了天浩放走風狸的事,雖不全信,但也難免猜疑,是矣不敢輕舉妄動。如今被天浩一將,回想往事,到也當真有些犯怵。語氣中便沒有了先前的狂妄,道:“小子,我家小姐乃是通情打理之人,不過找你相詢幾件要緊事物,不會為難你二人。我好言相勸,若是不從,動起手來你可討不了好去。”天浩何其機敏,聞言便知此人對他放走風狸之事頗為忌憚。當下接口道:“你即是好言相勸,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老先生乃窫窳大王手下,小生對你家主人向來敬佩,當日火林山上大劫,景,九嬰二妖聯手屠虐我靈光派,小生九死一生,得恩師庇護方才逃脫,此仇不共戴天。魔界三巨頭隻有你主人與我派並無仇恨。如今澶淵之盟期約將至,魔界窺伺人間已久,將來你三家勢必涿鹿中原,到時我等還需借他老人家之力以報大仇,是矣當日處處相讓,今日又何必無故結怨?”又道:“你家小姐傾國傾城,迷倒眾生,小可也素來仰慕。三界的青年才俊皆是盼見美人一麵而不得,我又怎會無故推卻。隻是今日我兄妹二人實有要事,不便相見,還望孫先生見諒。”靜兒在車中聽的明白。一想到當日火林山上的情景,不禁暗然神傷。
蕭綽微微一愣,隨即便拉著靜兒輕聲問道:“妹妹,這車外說得是些什麼事啊?公子說的那傾國傾城,迷倒眾生的小姐又不知是什麼模樣?”靜兒淡淡道:“是些江湖上的事,姐姐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那女子我等都不曾見過真麵目,天浩哥哥隻是為求脫身,胡亂吹噓一番而已,當不得真。但她對我二人手下留情,卻也不能說是個太壞的女子。”蕭綽似未料到雪靜如此一說,笑道:“若論姿色,又有何人能及得上妹妹,怕公子嘴上說的是那女子,心中想的卻是妹妹你吧。”雪靜臉上一紅,忙道:“姐姐怎的拿我開起了玩笑。”其實天浩對於那紫衣女子及孫老頭乃是窫窳門下也不過是自己一番猜測而已,當下情況緊急,他深知其中的關竅,以魔界的紛爭及自家的深仇大恨為幌子,顯得自己是絲毫不懼,不過今後還要仰仗窫窳,所以才對他門下也是處處忍讓。此言正中孫老頭要害,一來他不曾想對手竟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二來天浩分析句句入理,正解開了多日來他心中的疑問,這放走風狸的小子似真是礙於主人威名,小姐的麵子,那日才手下留情,示弱於己。如此一來更是心下發虛,不敢冒然進擊。
天浩見孫老頭神色不定,知他已信了自己七八分,心道:當務之急便是速速脫離這險境,那紫衣女子城府極深,若是趕來,必會揭穿自己,到時就可凶多吉少了。我這些時日來,苦思對付此人之法,現下情非得已,雖無把握,也隻得冒險一試。便裝作有恃無恐朗聲道:“孫老先生,小生知要如此讓我等過去,也太為難與你。不如你再使那日製我的招式試試,若是不敵,回去也好有個交代。孫老頭聽天浩竟主動求戰,念及其可在景與九嬰手下逃生,又放走風狸,對他當日鋒芒暗藏已是信了九分,心道此刻萬不可和此人翻臉,不如按其所說之法試試,能擒下了自是大功一件,即使不敵也還不致惹惱了他引來殺身之禍,再者如此一來回去也好交代,便接口道:“那隻用拳腳,不動兵刃,點到即止,不可傷了和氣。”雖說嘴上占盡了便宜,可真要動手,天浩仍是頗為忌憚對手,臉上裝的若無其事,心下卻是全神貫注,鉚上了十二分的力氣。再說孫老頭,未戰已先怯了,全然不似那日毫無顧忌的猛攻,每招都是三分攻七分守,深怕一不小心著了天浩的道。又一時鑽進了他言語的套裏,招招皆使那肢體伸縮之術。孫老頭一拳打來,天浩撤身連退五步,那手臂也跟著變長,追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