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的小子精明的很,絕不會如此之蠢,替那丫頭掃清大礙,卻為自己造個旗鼓相當的敵手。”就在此時天浩眾人已入了林中密洞,法陣中已感知不到他們情形,李衛公見狀不願再行耽擱,嚴令檮兀道:“放那小崽子走,不得傷其性命。”兕一夥人麵前的迷霧漸漸散開,近百個盜匪由其領著朝著山門便衝了下來。待來到跟前,那四人已退在一旁,不再阻攔。可兕卻是打上了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著檮兀一頭便撞了過去。老兒知他的長角厲害,當下不敢硬接,閃身躲避。兕占了先機,在後麵窮追不舍。檮兀得了李衛公嚴令不可傷了這小子,一時也不敢擅自還手,被逼的到處亂竄,好不狼狽。眾匪見己方占了優勢,精神大振,衝著餘下的三人便殺了過來。金麵郎與華光俠自是不懼,隻是未得衛公元帥號令,也不敢擅下狠手。李衛公心中暗罵兕不知死活,見這情形不使強是趕不走這群蠢貨了,便順手拾起地上的六軍鏡做法,瞬間空中喊聲震天,百餘天將披銀盔銀甲,騎紅鬃烈馬,手持鐵鎖便殺將下來,他們將山匪一一套住,拖在馬後就往外跑。兕本以為這不過與先前的幻影一般,自己鋼筋鐵骨根本不懼,可哪知一個大意被鐵鎖套上了,一股巨力加身,竟是無法掙脫,也如尋常山匪一般被拖出了數百丈遠。
群盜驚魂未定,前邊的天兵忽消失的無影無蹤,回頭再看,身後已是山霧彌漫不見人影了。幾個悍匪殺紅了眼,操起家夥轉身就要衝回去,可剛邁出數步,霧中忽飛出數隻利箭,他們忙舉兵刃隔擋,耳中卻聽嘡嘡數響,兵刃應聲而斷,這幾人被利箭穿胸當場斃命。眾匪定睛再看,其屍身上的箭矢竟如先前的幻影一般消失不見。兕雖蠻莽,但此時也知那四人中另有高手,其實力怕是遠勝檮兀,動起手來自己絕無半點僥幸之理,當下不敢再逞強,領著眾匪撤下山去了。此時山上一片寂靜,已沒了人跡,李衛公與檮兀都一心斬草除根,遂要追蹤幸存匪人。華光俠擔心天浩與雪靜的安危,也不知其是否已逃離,心道若跟著他們總是行動不便,便找了個借口與其分開了獨自尋找二人的下落。檮兀先前施法之時,李衛公已從寶鏡中察覺有夥人逃了出去,他心中記下了大致方位,領著檮兀與金麵郎追了下去。隻是密林中根本無路可走,三人尋了好幾個時辰方才找著密洞的入口。此時眾匪們已入了泯澤幽穀,巨木參差,遮天蔽日,便是耿大彪也未曾深入其中,更是不知如何才能出這深山幽穀,走了幾個時辰,早就迷了方向,正到處亂闖,蕭綽忽臉色大變,走到天浩跟前嘀咕了幾句。
原來她異常謹慎,入秘道之時便在洞口設了法術,李衛公三人一經踏入,她便知曉了。天浩聞言也是驚訝不已,未料到他們竟能追過來。一想此間還有數十人,不如就此分散,也好引開敵人注意。李衛公雖神通廣大,但要在這幽穀迷宮中將數十人都一網打盡怕也不易。主意已定,當下宣布:“眾位,我剛用秘術探知老賊現已追已過來。”聽了此言眾匪一下子又七嘴八舌爭了起來。天浩又道:“事已至此,不如各寨主領著各自寨上的兄弟分開尋找出路。且牢記昨日之盟,待避過了風頭它****鬼道盟定要重整旗鼓。”匪首心中也知聚在一起反而危險,都已打起了自個開溜逃生的主意,此時聽盟主發話,自是求之不得,寒喧幾句,便分成了七八隊,散開各自逃命去了。天浩雪靜與蕭綽三人一隊在幽穀密林中行了大半個時辰,隱約間總覺身後有人跟隨。三人一商議躲到了棵大樹上守株待兔。過不多時果見一少年的影子到處亂撞,似是在尋找什麼。天浩見隻此一人,便跳下樹去,喝道:“何人鬼鬼祟祟,跟著我們作甚?”定睛一看卻是昨夜被蕭綽害死的黃天霸之子。
這黃公子見他從天而降吃了一驚,呆呆地楞在當地,半餉反應了過來,上前抱住了天浩的腿,哭哭啼啼道:“求盟主開恩收留了小人,我那叔叔心懷叵測,為了坐穩寨主之位已起了加害小人的念頭。要是和他們一起走我非死不可。”蕭綽知要帶著他一起走極為不妥,不等二人開口便搶先道:“盟主另有要事,可沒閑工夫照料你個小毛孩子,還是自謀生路去吧。”這黃公子聞言大哭道:“小人武藝低微,要是在這幽穀中落了單,怕是活不過幾日,盟主爺您就可憐可憐小人剛死了父親,收留我吧,小人願做牛做馬服侍您左右。”雪靜見他實在可憐,也勸天浩道:“就帶上他一起走吧。”天浩對昨夜黃天霸之死心中有愧,本就有意救他的公子,此時見雪靜開口,也顧不得蕭綽反對,接口道:“起來吧,都是自家人,跟著我們走就是了。”蕭綽見天浩竟讚同了,心中有些不快,但又不便駁斥他盟主之威,隻得插口道:“小子你可聽清了,盟主雖好心收留了你,但一路之上不該你問的莫問,不該你聽的莫聽,不該你見的莫見,否則小心性命,可聽明白了?”黃公子連連應允道:“小人遵命。”一路無話,又行了一個多時辰仍是在幽穀中找不著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