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智慧站廚房門口看著安以浩。
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往廚房一站,感覺廚房好窄小,他忙碌的身影在倒騰著晚餐,一向高貴優雅的男人突然撩起袖子,拿起煱鏟煮菜,那麼認真投入,那一陣一陣的焦味已經透露了他從來沒有下過廚的事實。
隻是一個晚餐而已,他可以打個電話叫人送上來,也可以叫醒她一起出去吃。
是因為她說了一句回家吃,他才這麼執著要自己動手做飯嗎?
向智慧正看得入神,安以浩突然後退一步,大手輕輕的甩了一下,倒抽一口氣,他的動作把向智慧嚇一跳,知道他被油濺到了,慌忙走進去,緊張的握住他的手,“是不是燙到了?”
安以浩凝視著她,溫柔的目光像灌了蜜糖,“你醒了?”
“嗯。”向智慧低頭查看他的手,發現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指尖通紅,這種被燙傷的感覺有多痛她是知道的,生不如死的活活撕裂般疼痛,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種痛更折磨。
雖然隻是一點,她也害怕。“疼不疼?”說著,她臉色沉下來,把他的手指拉到自己嘴邊輕輕吹著,溫柔的呼出氣來。
安以浩看著她緊張又可愛的表情,一時間呆住沒有反應,被她認真的嗬護著,吹著氣,不但不疼,而且很舒服。
她小嘴粉嘟嘟的,看得他好想咬上一口,越吹她的唇就越貼他的手指,安以浩突然把手指放到她的唇上,輕輕滑進去。
“嗯?”向智慧頓時懵了,抬眸看著他,她嘴裏還含著他的指尖,大眼睛眨了眨,在安以浩看來這個表情可愛得簡直融化了他的心。
“好舒服。”安以浩邪魅的笑著,感受著指尖在她嘴裏的溫熱和柔軟,整個人都酥了。
向智慧把他的手推開,無奈的看著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像個孩子那樣俏皮,在外麵看他一本正經,高冷又嚴肅,私下別說有多討厭了。
“不疼了是吧。”
安以浩還想再來一次,喜歡她含著他手指的感覺,可是應該很難了,有點泄氣,“不疼了。”
“你都煮什麼了?”向智慧這時轉身看著他煮好放旁邊的菜,“給我介紹一下好嗎?”
因為她已經不認識這些碗裏的食材。
安以浩一臉認真,說不上得意,也說不上沮喪,很淡定從容的指著一盤黑炭說,“這道菜名叫非洲土豆,產地非洲。”
向智慧噗嗤一笑,這時候才發現這盤黑乎乎的東西是土豆。
緊接著向智慧又指著另一盤還能認出來的青菜說,“這盆應該就是黃花菜吧。”菜心都黃成啥樣了。
安以浩伸手摸摸向智慧的腦袋,寵溺的淺笑,“我們小慧真聰明。”
向智慧心裏甜甜的,但也同樣一陣心酸傷感湧上心頭,已經十年沒有人摸著她的頭說這樣的話了。
她媽媽最寵愛她,總是摸著她的頭輕輕揉著說:我們詩意真聰明。不過沉詩意已經在十年前就跟著媽媽和弟弟一同死去,她現在叫向智慧。
向智慧凝望著安以浩,目光變得深沉,心裏念著:以浩,請不要對我這麼好,到頭來會變得一切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