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沒有脫米機,隻能人工舂,一個石臼,一個石錘,就可以了。意伊將石頭打了個錐形的洞,又做了一個石錘,嵌上木柄。古代的舂米工具就算做好了。
以往,左家的稻穀都要背去羅家溝舂。羅家溝有一個大石臼,還做了杠杆,舂米可以坐在一頭用腳踩,省力許多。意伊也可以做個那種減省人力的,但他瞧一眼大龍、二虎和朱雀三人。年輕人,就該讓他們多鍛煉鍛煉。若不是為了快速提高目前的生活質量,砌石封牆建屋的事情都該讓他們來。遙想從前,他的師父對他的操練,簡直非人哉!
意伊坐在臥房的桌子前,拿著一支炭條在卷布上勾勾畫畫。他要建竹樓,但也不能太粗糙,總得有點設計感,符合他的審美才好。
由於沒有紙,意伊隻好在布上畫。沒有紙,實在不方便。不說書寫,光是廁紙這一點就很麻煩,粗糙的草紙,這還算好的了。左家好歹有草紙用。村子裏其他人家上廁所都不用紙,而是用竹片。草紙雖然不貴,但畢竟是要花錢的。村裏人的想法是凡是能不花錢就不花錢。隻有必須得用錢買的東西才會舍得花幾個銅子。
意伊去鎮上的時候,也到店鋪看了看紙。整個鎮子上就隻有一處賣紙的地方,兼帶著賣香燭、壽衣壽鞋。這種地方除非必要,平常誰願意常去。意伊作為一個神棍傳人,當然不會忌諱這個。隻是那裏的紙張質量實在不怎麼樣,不管是草紙還是書寫的紙都太不入眼了。
造紙這件事情也是該提上日程了,但鍋還沒到位,無法蒸煮。還得等幾天才能實施。
意伊畫好竹樓的設計圖,放下絹布和炭枝。走到院子裏。二虎正在院子邊舂米,時不時地擦汗。大龍和朱雀都在院子裏,兩人對著他立在南牆的木板瞧。意伊出來,三人都看了過來。意伊就對著大龍和朱雀說:“去外麵抬根木料進來。”
兩人立刻就轉身去院子外抬來了一根筆直粗大的木頭,意伊讓兩人把木棒擱在石頭上。他拿起刀子,又開始了他出神入化的剖木工作。
刀子從他的手中出去,像一道銀色閃電一樣從樹幹中間劃過。當刀子再回到意伊手中的時候,樹還好好地仿佛不曾破裂。意伊又一刀拋出,挨著上一道痕跡兩寸的位置劃拉了下去。如此連續數刀下去。一根木頭被切割了五刀。意伊最後用刀背在木棒上敲動了一下,木頭才裂開了。六塊一樣厚度的木板子,斷麵整齊,可以不用推刨打磨。
意伊打算做一張辦公桌子和一把椅子。臥房裏那張小桌,桌麵陳舊,都快蛀蟲了,也該換一換了。順便也做張長桌案和一個碗櫃放到新廚房裏去。
意伊專心忙活起來。大龍、朱雀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二虎也時不時看來,舂米的動作都緩了下來,時不時才舂兩下。
意伊見幾人樣子,道:“搬到外麵去舂。”
石臼重,三人合力才給抬到了院外。意伊邊打磨木板,邊看向很快又回到院中的大龍和二虎,目光停留在大龍臉上,忽然道:“家中長輩身體可好?”
大龍有點懵圈,怎麼忽然問這個?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爺爺身體不是很好。”說完後,他的神情就凝重起來。前前後後加起來他已經半月未回家了。從前他都至少十天回去一次。想到這裏,回家的心思就急切起來。想要跟意伊告假。
“家有長輩,怎離家如此之久。”沒等大龍說什麼,意伊就道,“午飯後,就回去吧。”
今日午膳,意伊親自下廚,做了紅燒豆腐,幹煸豆角,還有香菇燉雞。三人幾乎橫掃餐桌。意伊慢條斯裏地夾著自己麵前的菜,吃飯的動作堪稱優雅。幾天前,意伊規定了每人分餐而食。因此,麵前的菜都一人一份。一張不大寬敞的桌子勉強擺放下四人的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