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匆匆的腳步聲踏在湍急的流水中,雨滴落在這一片城據之中,一群身著鎧甲的士兵正押著一個渾身無力的人朝城邊走去,土壤似蟲爬一般在雨滴中緩緩吸收,一個一個腳印踏過這裏,他的身體被士兵攙扶著,顯然沒有了力氣,結實而又強壯的肌肉凸顯在雨中,他低著頭,路過的人都看不清楚他的臉,感受到的隻是一種絕望,身上也隻有淩亂不堪的毛邊皮衣,頭發留得很長,以至於顯得髒亂不幹淨,腳一直拖在地上,下身的毛皮褲也都打濕,光著腳任地上的石子橫行,雨水無情地打在他的身上,從他的發跡上滴落,從他的臉部一直到下巴毫無修飾的滴落,紅而不鮮,看不清是血還是雨滴。
“走!快點!“士兵的話語很冷淡,嗬斥在他耳邊,但漸漸模糊,好似隨著雨溶解在空氣中。
他現在毫無反抗的餘地,隻能任士兵們擺布,可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必須要承擔,是一個男人就應該接受這一切,一股不放棄的精神襲遍他全身,他隻想好好的傾聽自己心得聲音,靜靜地一個人,他喜歡一個,一個人鑽研著自己的劍道,曾經那把像隨從一般的劍此時早已不見蹤影,甚是想念的,不過他知道,這一切馬上會重新開始,無所畏懼的他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我現在正式宣布,流放尤涅若!”一個高官模樣的士兵在雨中宣讀著最後的條約,不可違背的條約。
他低下頭,雨越來越大,滑落天際精靈一般墜入大地之上,他並不緊張,一切都如此安靜,等待漫長而又寧靜。
他沒有武器,但他感覺到了一把劍正在與自己交流,從習劍術開始,自己從來都是用劍與自己合二為一,所以沒人會傻到主動挑戰他,假使有,現在估計也在墳墓之中了。
如果現在他有那一把劍,可能滴落在這裏的雨滴就不會這麼清澈了,可能人們就不會這麼淡定的還宣讀著儀式了,可能寂靜終究會被打破,一切歸於安詳,恐懼感會帶給人們。
雨繼續洗刷著這裏,士兵們麵不改色的嚴肅神情像是要吃了他一樣,現在的他隻能乖乖地聽從那張紙上的一字一句。
是時候結束了。
霎時間,士兵腰間撇著的長劍一下消失在人們眼中,鎖鏈即刻掙脫,笑容劃過所有人的視線,雨漸隱漸稀,被無情地斬成了好幾段,影子瞬間略過士兵身邊,慢時間裏的他用看不清的劍影穿梭在肉體之上,一道漂亮的頸部風景線沾滿了劍刃,光澤顯露,台上的那個高級士兵還沒回過神來,隻有驚訝的表情凝滯在空氣中,此刻隻有沉默,所有人隨即倒地。
雨洗刷著鮮血,紅色染盡了這快地方,隨即而到的士兵一一都不知所措,隻能向前追趕。
他沒有留下一句話,跑向碼頭,乘船消失在雨中的霧氣裏,逃離了這座城據,向海中飄去。
勇敢與愚蠢,隻有一劍隻差。
曾經的夢依舊縈繞在他腦海中,在他看來主宰自己的劍才是證明比任何人強的最好的武器。尤涅若,他是種族的最後一人,劍舞揮過,殘蝶紛飛,陽光普照在這片島嶼上,自從流放此地後,不斷修煉著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這裏是遮麵之島,這個星球的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傳說的最東端,那裏的生命少之又少,人類的蹤跡更無從談起,他卻在這裏生活了上十年,每天交流著隻有劍道,追求人劍合一的真諦,身上是修煉後的結實肌肉,強壯的體魄和魁梧的臂膀,裸露的肌肉上隱約能看到幾處傷疤,那是修煉的證明,下身穿著皮的寬大東方式短褲,腰間還有毛皮腰帶,像古老的士兵皮甲,臂膀上帶著護肩和古老東方的護腕,歲月痕跡讓他遮住了自己的麵部,臉色戴著長年不取的一副麵具,鬼武士的麵具,驚鴻一麵,不敢直視,無人看過他的臉,可在那副麵具後麵隱藏著卻是一個劍士的臉,他一定是鎮靜的,麵對危險也不會驚慌,使出自己所學的一切去戰鬥,他不是無麵之人,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尤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