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莫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了學校的醫務室的病床上。
“我這是在哪裏?”
張莫沉坐了起來,聲音顯得低沉而沒有生氣。
在床頭,他的室友李悠然微微歎了口氣,在飲水機處接了杯熱水,遞到張莫沉麵前道:“醫務室,你昏倒在學校的草坪上。”
張莫沉顫顫巍巍地去接眼前的熱水杯,李悠然剛鬆開手,熱水杯卻在空中翻轉九十度,滾燙的熱水悉數倒在了被子上。
張莫沉仿佛沒有知覺一般,傻傻地看著被子。
李悠然手忙腳亂地掀開被子,看著張莫沉幹燥的褲子,才鬆了一口氣。
“那個叫做鄧秋英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對吧?”
李悠然拍了拍張莫沉的肩膀道:“雖然這麼說,感覺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你要是真愛她,就替她好好把未來的日子活精彩些。”
“活精彩?”
張莫沉微微抬起頭,淚水溢滿眼眶,壓抑著聲音哭道:“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非得今天突破,如果我早點去見她,尋仙使根本就不會抓到她在那裏看其他的書!”
“都是我貪心,都是我自私,哪怕發一條短信也好,我應該告訴她要小心一些的。”
張莫沉雙手舉在眼前,渾身抖得像篩糠一般。
“我隻想著要突破,要突破,卻壓根沒去想她那麼專心的人,在那裏看書又怎麼會注意到尋仙使的靠近?”
“夠了,張莫沉!”李悠然雙手按在張莫沉肩膀上道:“問題並不在於你們兩任何一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喜歡事物的自由!可現在他嗎的這世界就這個鳥樣,每天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這群修仙者和地球軍隊手上!在這種時候,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代價!”
“相信我,張莫沉,你有的是時候報仇,但是現在——”李悠然走到窗子口,指著外麵高聳的主教樓道:“他們都在看著我們,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修行,好好活著。我相信,鄧秋英同學就算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
張莫沉順著李悠然的方向看去,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修仙者入侵地球已經過去一個半月多,每天,地球上有著數不清的人被以各種理由殺死。然而,這對於處在上京大學裏,還在大學軍訓的學生來說,這些仿佛是小說或者電視劇裏的情節,與他們毫無關聯。
張莫沉在第二天便回到了風雨操場,繼續軍訓。
然而,除了每天軍訓,練習各種攻擊手段,修煉《練氣期上篇外》外,他還多了另外一件事情。
每天軍訓洗完澡,他便躲在主教樓遠處的草叢裏,等待著尋仙使從主教樓出來。張莫沉相信,隻要是尋仙使一個人出了學校,然後又“恰巧”的喝了一些酒水,醉醺醺的,小心一些,憑借著他現在學習的攻擊手段,要殺他應該可行。
至於尋仙使死了之後,有多少人會遭殃,那不是他考慮的範圍。
第一天,尋仙使在將近晚上9點才出來,在一群校領導的簇擁下,出了校門。
張莫沉一直遠遠地跟著,看著他出校門,經過商業街,繞過一個巷道,最後轉進了一棟酒吧裏。
即使是修仙者,也有些不能免除的人性和貪欲,比如女人,又比如好酒。
這家酒吧是上京大學商業區附近最為豪華的酒吧,經營這家酒吧的,據稱是上京市市委的一個公子哥。
酒吧裏除了美酒無數,還有著數不清的美女,那些出身於上京大學,清純靚麗的女生。
張莫沉等了整整兩個小時,這個尋仙使才臉帶潮紅,誌得意滿的出來。
第二天軍訓完,張莫沉打電話給爸媽,忍著牙艱難地開口要了3000世界幣,這是計算好的進入那家酒吧的最低消費。
“兒子啊,這3000世界幣不好賺,你要省著點花,不要讓我和你爸失望啊。”
張莫沉的媽媽細細叨叨了一陣才掛斷電話。
張莫沉站在atm機取出3000華夏幣,拿在手裏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親手拿著這麼多現金,而那家酒吧,隻收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