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將寧緘硯的話告訴了她,聽說能帶小寶一起,鍾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應了下來。她現在在餐館上班,是將小寶托付給隔壁家的老奶奶的。每天回去才會將睡著的小寶抱回家裏。母子倆每天交流的時間就隻有早上。她當然是希望能多爭取一點兒時間和小寶相處的。
現在是餐館最忙的時候,鍾湛讓祁安落拖兩個小時,她忙完就馬上趕過去。祁安落應了好,琢磨著吃過飯去哪兒消磨時間。
回到包間的時候菜已經上來了,寧緘硯不知道是沒胃口還是怎麼的,吃得很少。倒是喝了半碗雞湯。
祁安落磨磨蹭蹭的半天也不過才四十分鍾,最後實在磨蹭不下去了,她才放下了筷子,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寧總有時間嗎?最近的新片子挺多的。”
寧緘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道:“叫寧總,你覺得一起看電影合適嗎?”
祁安落一噎,寧緘硯已站了起來,道:“走吧,看什麼?我讓人訂票。”
“不用不用,直接去買就行。”祁安落悄悄的吐了吐舌頭,趕緊的道。
附近就有電影院,到了地兒,祁安落主動的去排隊買票。等到買好票,寧緘硯的手中已經拎了一袋零食。
寧緘硯哪像是會去買零食的人,祁安落受寵若驚,接過連連的道謝。寧緘硯倒沒有說什麼,將手機關了機。
為了照顧寧緘硯,祁安落挑的是一部動作片。熱映的片子,看的人挺多的。坐下後寧緘硯很紳士的拿了零食。祁安落壓低了聲音說了句謝謝,寧緘硯勾了勾嘴角,擰開可樂遞給她。
這些小細節明明是情侶之間才會有的,他卻做得很自然。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反感。
她已經二十八了,也不是沒相過親。祁安落接過可樂喝了一口,然後將手中的薯片遞給寧緘硯。寧緘硯看了她一眼,揀了一塊放在嘴裏慢慢的嚼著。他應該是不吃這種東西的,沒有再伸手拿第二塊。
電影明明是動作片,卻插了一個很悲傷的愛情故事。女主男主相愛相殺,博得一堆眼淚。
祁安落也沒能免俗,看著看著的眼淚就滾出了眼眶。寧緘硯坐在她旁邊,沉默著抽出紙巾遞給她。
電影看完,祁安落哭得一塌糊塗。以至於其他人走了她仍在手忙腳亂的擦鼻涕眼淚。她多少有些狼狽,甕聲甕氣的道歉,“不好意思。”
寧緘硯沒說話,在她悶著頭往外走時握住了她的手腕,伸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擦淨,這才道:“走吧。”
出電影院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走光了,鍾湛沒來。祁安落的心裏暗暗的著急,隻得硬著頭皮的道:“寧總喝咖啡嗎?”
寧緘硯一手抄在褲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祁安落,道:“祁小姐覺得晚上喝咖啡是個好提議?”
祁安落尷尬了起來,寧緘硯看了看時間,掃了她一眼,道:“問問你朋友在哪兒,過去等她。”
原來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寧緘硯都知道,祁安落的臉紅了紅,拿出手機正要給鍾湛打電話,鍾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趕緊的接了起來。
鍾湛已經到了他們之前吃飯的地方,她趕得很急,祁安落和寧緘硯過去的時候她正擦著額頭上的細汗。
她是認識寧緘硯的,看見他有些驚訝,隨即客客氣氣的叫了一句寧總。
寧緘硯淡淡的嗯了一聲,簡單的說了一下薪資,就遞了一張名片給鍾湛,道:“明天打這個電話,他會告訴你我的習慣及要求。”
他開出的薪資幾乎能和鍾湛的工資持平,她感激的道了謝。將名片小心翼翼的放好。
寧緘硯一去開車鍾湛就握住了祁安落的手,紅著眼眶道:“安落謝謝你,你就是我和小寶的幸運星。”
“那等你發了工資得請我吃飯。”祁安落眨了眨眼。
“沒問題。”鍾湛爽快的回答。她往寧緘硯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悄悄兒的問道:“你和寧總……”
“合作關係。”鍾湛的話還沒說出來祁安落就截斷,然後臉也不紅一下的道:“寧總家裏的鍾點工有事不做了,他不是剛來這兒嗎?就請了我幫忙。我想著他這邊時間自由又能帶著小寶就給你打電話了。”
鍾湛並沒有懷疑什麼,認認真真的道:“寧總人挺好的,雖然有點兒高冷,感覺不怎麼好說話。”她說到這兒笑了笑,道:“不過和我沒什麼關係,我隻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祁安落點點頭,看了看對麵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蛋糕店,對鍾湛道:“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鍾湛還沒來得及過來,她就匆匆的過了馬路。待到祁安落擰著個小蛋糕回來的時候寧緘硯的車已經開出來了。她說了句抱歉,上了車就將蛋糕遞給鍾湛,微笑著道:“這是給小寶的。”
“哪能讓你又破費。”鍾湛有些不自在。
祁安落故意的板起臉來,道:“我是送給小寶的。”
鍾湛還想說什麼,看了看前麵的寧緘硯,最終隻是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寧緘硯將祁安落送回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祁安落道了謝,剛要下車,寧緘硯就似笑非笑的道:“剛才不是說請我喝咖啡嗎?現在就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他的語氣帶了些調侃的味道,祁安落的臉紅了紅,故作鎮定的道:“您那時候不是說不喝嗎?”
“那時候不想喝現在就不能喝了?”寧緘硯挑了挑眉,帶了些玩味的道:“祁小姐可沒說過期作廢。”
祁安落打開車門下了車,道:“您要喝紅茶還是綠茶?我不喝茶,家裏沒茶葉。我去對麵給您買。”
寧緘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原來這就是祁小姐的待客之道。”他說著看了看時間,道:“大晚上的我怎麼能讓祁小姐去買飲料,先欠著。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