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深邃,像是喝了酒的,帶了淡淡的酒味。說完不待祁安落反應過來,他又懶洋洋的道:“我奉我媽的命過來看看你瘦了沒有,她今天還抱怨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
“我明天就跟大姨打電話。”祁安落愧疚。
顧西東眨了眨眼,道:“終於懂事起來了。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抽時間回去吃頓飯,不然他們肯定就要殺上門來了。”
祁安落趕緊的點頭,道:“我過幾天就回去。”
“真乖。”顧西東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祁安落的頭,祁安落炸毛錢他收回了手,笑微微的問道:“最近工作還順利吧?”
即便他時不時的都要問一下,祁安落還是一下子就不自在了起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還行吧,就那樣。挺忙的。”
顧西東點點頭,他是應酬直接過來的。進門就倒在了沙發上,懶懶散散的道:“我今晚不走了。”
他是很少在這邊過夜的,祁安落給他倒了一杯水,道:“隨便你,不過半夜會不會有人把你叫走?你夜生活那麼忙。”
顧西東笑笑,衝著祁安落眨著眼睛,道:“你吃醋了?”
祁安落切了一聲,道:“我吃什麼醋。”她看了看時間,道:“吃東西了嗎?要不要我給你煮麵?”
顧西東有些意興闌珊的,想了想,應了句好。祁安落進了廚房,他就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祁安落有些疑惑,回頭道:“你今天怎麼了?”
顧西東聳聳肩,吊兒郎當的道:“我能怎麼,大概是太久沒見你太想你了。”他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走進廚房自己又倒了一杯水。
他原本說要不走了的,誰知道一碗麵還沒吃完電話就接了好幾個。祁安落對那麼‘忙’的他已經習慣,擔心他喝了酒開車不安全,逼著他將司機叫來才允許他走。
顧西東雖是一臉的無奈,但怕她告狀,也隻得乖乖的等著司機過來。
送走顧西東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祁安落洗了澡躺在床上才發現寧緘硯發的短信。是李總家的住址和他太太的作息時間。
短信是才發來不久的,祁安落琢磨了一下回了個謝謝。原本以為寧緘硯不會回的,但沒過多大會兒他就回了個嗯,過了會兒又回了個晚安。
白天太累,祁安落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第二天她原本是打算去找李總太太的,但到了上班時間打電話去問鍾湛時才知道李總並沒有去上班。她隻能是再尋合適的時機。
但這合適的時機並不好找,一連幾天李總都沒上班。到了周四,她裝作不經意的給何宵打電話時才知道李總陪老婆孩子出國旅遊去了,歸期未定。
竟然那麼巧,這簡直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祁安落心如火焚,卻也沒辦法。
下午下班就接到了鍾湛的電話,說是她今天下了個早班,已經買好菜了,讓她去她那邊吃飯。
祁安落應了下來,下班就去買了水果和零食。她並沒有去過鍾湛家裏,到了公交車站就給鍾湛打電話,等著她過來。
鍾湛過來十來分鍾才帶著小寶過來,見祁安落大包小包的擰了東西,她無奈的道:“下次別買了,小孩子長身體,零食吃多了不好。你要再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來往了。”
她的語氣是很認真的,祁安落趕緊的說知道了知道了,鍾湛才露出笑容來,讓小寶叫阿姨。
小寶雖然不怕祁安落了,但仍是不肯叫人。祁安落摸了摸他的頭,這才跟著鍾湛一起往小巷裏走。
這邊是老城區,小巷兩邊是高高的圍牆。沒有下水道,排除的汙水弄得一整條坑坑窪窪的道路都是濕漉漉的。
一路上鍾湛不停的提醒祁安落小心點兒,那麼走了七八分鍾,她才在一棟舊樓前停了下來,回頭對著祁安落笑笑,道:“就這兒了。”
鍾湛住的是一樓,應該是雜物間改出來的。房子很小,采光條件也不是很好,炒菜也需要在門口炒。
鍾湛落落大方的,並沒有因為住的環境而感到窘迫。到了家裏就讓祁安落坐下,她則是開始做飯。地方太窄,祁安落想幫忙也幫不了。將買的水果洗好給小寶,給他念故事書。
小寶特別的喜歡聽故事,隻要一念故事就會安靜下來。祁安落給他念了兩個故事後小家夥突然跑開了,沒多大會兒就拿了一盒開過的小熊餅幹回來,遞到祁安落麵前,要給她吃。
這算是他表示喜歡的方法了,祁安落的心裏柔軟到了極點,向他道了謝,拿了一小塊。
小家夥羞澀的一笑,又寶貝似的將小熊餅幹給藏了起來。鍾湛在舊電飯煲裏燉了雞湯,整個樓道裏都是香噴噴的。祁安落來之前她就已開始做菜,沒多大會兒就弄了一大桌子菜出來。
她的手纖細,是很好看的那種手型。隻是手掌裏布滿了老繭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不用想也知道她帶著小寶是怎麼過來的。祁安落的心裏酸澀,麵上卻半點兒也沒表露出來。
鍾湛叫祁安落過來當然不止是為了吃飯的,飯後就問起了祁安落打算怎麼辦。
祁安落並沒有說兩人之前的想法已經被寧緘硯否決,也沒有說要找李總老婆的事兒,含含糊糊的給蒙混了過去。
從鍾湛家裏出來已經八點多了,這裏的岔路多,怕祁安落走岔了,她執意將祁安落送到公交車站。小寶沒帶出來,在隔壁鄰居家玩。祁安落催了幾遍鍾湛才回去。
這邊到祁安落家的公交車就隻有一輛,祁安落等了好會兒也不見有一輛。用地圖搜了一下附近的公交車站,打算走過去坐其他的公交車。
還沒走多遠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寧緘硯打來的,祁安落邊走著邊接了起來。大概是聽到了她這邊有些吵,剛喂了一聲寧緘硯就道:“在哪兒?明晚七點的東西,需要帶的東西收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