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看得沒勁,走了一天也累了,看著看著的就打起了瞌睡。等她一覺睡醒,電影仍在繼續,也不知道有什麼看頭,寧緘硯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
祁安落也跟著看了會兒,仍是覺得沒勁,數著綿羊等著電影結束。無聊的時間格外的漫長,祁安落忍不住的伸出手指戳了寧緘硯一下,小聲的問道:“寧總,很好看嗎?”
她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清亮極了,寧緘硯沒有回答她,掃了她一眼,反問道:“不好看?”
“唔,感覺挺沒勁的。”祁安落老老實實的道,“也沒什麼笑點。”
寧緘硯就那麼凝視著她,過了半響,勾了勾嘴角,道:“對,是挺沒勁的。”
他這話說得淡漠又疏離,略勾著嘴角像是自嘲,又隱隱的帶了些哀傷。祁安落一愣,他已側過頭繼續的盯著大屏幕。
電影還沒看完寧緘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嗚嗚的震動聲格外的刺耳。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站前來就往外走。
祁安落看了看他的背影,想跟出去的,最終還是坐回了位置上。寧緘硯出去了十來分鍾,回來的時候電影正是結束。他看了看大屏幕,又看了看時間,道:“我現在就要回去,你要跟我一起還是留下?”
說完不等祁安落回答,他又繼續道:“如果繼續留下,走的時候把鑰匙丟在屋子裏就行。有人會過去拿。”
他挺急的,邊說著邊往外走。留下也沒什麼意思,祁安落小跑著跟上他,道:“我和您一起回去。”
寧緘硯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時間,道:“這個時候趕去機場來不及了。待會兒會有人開車過來,回去就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寧緘硯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接起了電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祁安落回去剛將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有人過來接他們。
寧緘硯多數時間都在打電話,臉色凝重。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後他才想起沒吃東西,看了看時間,問道:“現在到哪兒了?”
“沿河。”司機恭恭敬敬的回答。
寧緘硯唔了一聲,看了期那羅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在最近的服務區先吃東西再趕路。”
司機應了句是。祁安落原本想說不餓的,肚子卻在此時咕咕的叫了起來。這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裏刺耳極了,她尷尬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前麵找路口下高速,先吃東西。”寧緘硯淡淡的吩咐道。
祁安落原本就尷尬,聽到哦這話更是不自在,趕緊的道:“不用耽擱時間寧總,在服務區吃就行了。”
寧緘硯沒說話,閉著眼睛養神。祁安落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眼,有些悻悻的。
司機是h市的人,對這附近都挺熟的。很快就下了高速,找了一家餐館。因為要趕時間,並沒有點菜,讓老板什麼快上什麼。
祁安落餓壞了,上了菜就開始吃。待到吃了一半去看寧緘硯時,才發覺他沒動筷子。
祁安落的動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寧總,你不吃嗎?”
寧緘硯撣了撣手中的煙灰,淡淡的道:“我不餓。”說完這話他站了起來,道:“我在外麵等。”
他說著就往外走去,祁安落一愣,想問司機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終是沒開口,匆匆的將碗裏的飯拔完。遲疑了一下,請了服務員打包了一份粥。
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早有人在高速路口等著寧緘硯。寧緘硯下了車,站在車邊低低的和來接他的人說著話。
過了那麼會兒仍舊不見寧緘硯上車,祁安落百無聊賴的開始數手指頭,這時候前麵的司機下了車,另一個人坐到了駕駛座上。那人上車便恭恭敬敬的道:“祁小姐,寧總有事,讓我送您回去。”
祁安落一愣,她沒去問什麼事,遲疑了一下,道:“那我和寧總打個招呼。”
那人微微笑笑,道:“寧總已經走了。”
祁安落有些悻悻的,應了句好,又說了聲謝謝。車廂裏很安靜,一路都沒有人說話。到了小區,那人執意將祁安落送上樓,看著她進了門,這才離開。
明明是勞累了一天,衝了熱水澡倒在床上,祁安落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想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寧緘硯那麼急。竟然連走也沒說一聲。
她就那麼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直到天邊蒙蒙亮才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手機在床頭嗚嗚的震動著。
她摸索著將手機拿到了手中,閉著眼睛將電話接了起來。剛迷迷蒙蒙的喂了一聲,就聽顧西東道:“你不會還在睡覺吧?到國貿來,哥今天心情好,請你吃大餐。”
祁安落仍是迷迷蒙蒙的,咕噥著道:“怎麼心情好了?”
“你過來就知道了。”顧西東神神秘秘的,口吻裏帶了些誘哄的味兒,繼續道:“一個小時能過來吧?打車過來,哥給你報銷!快點兒啊。”
他的語氣豪爽極了,不待祁安落再說話就直接掛了電話。祁安落倒回了床上,又閉著眼躺了五六分鍾腦子才清醒過來。
她拿起手機重新給顧西東打電話,顧西東的手機卻是占線的。她揉了揉眉心,看了看時間,爬了起來。
到國貿再給顧西東打電話,這下倒是很快接了起來。讓她在原地等著他,他馬上出來。
祁安落等了十來分鍾才等到西裝革履的顧西東,一上前他就拍了拍祁安落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想吃什麼,我請客。”
祁安落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一遍,道:“又沒上班穿那麼正式幹什麼?”
顧西東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道:“沒覺得我穿西裝無比的英俊瀟灑嗎?”
他自戀得還真是無可救藥,祁安落撇了一下嘴,道:“沒覺得。”
顧西東嗤了一聲,道:“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