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什麼都沒問,吃過麵給她擦了藥,就讓她去睡一覺。鍾湛確實已經疲累無比了,並沒有推辭。小寶一直黏著鍾湛,任由祁安落怎麼哄也不肯離開她,母子倆一起去睡覺。
等著他們睡了,祁安落將門關好,去菜市場買雞買菜。她雖然剛采購過,但她不經常在家裏,並沒有買什麼菜。
鍾湛和小寶一覺睡到天黑,起來的時候祁安落已經做好了菜,雞湯熱氣騰騰的放在餐桌上。
鍾湛有些局促,連連的說麻煩祁安落了。祁安落無奈的讓她別客氣,將新買來的洗漱用品給她和小寶。
對於今天的事情,鍾湛明顯是不想談的。一直都說在其他話題,提也未提一下。人人都會有秘密,她不提,祁安落當然也不會問。
但她應該還是怕祁安落問什麼的,吃過東西,給小寶洗過澡後她以累為借口,又帶著小家夥回了客房。
寧緘硯打電話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祁安落剛睡下。剛喂了一聲,寧緘硯就道:“睡了?”
祁安落點點頭,想著他看不見,又嗯了一聲。寧緘硯沉默了一下,道:“鍾湛怎麼樣?”
“她和小寶吃過晚飯就睡了。”祁安落回答。她知道寧緘硯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有些擔心的道:“怎麼了?”
寧緘硯唔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和她認識多久了?”
祁安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起這個,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道:“就幾個月,她是才來我們公司的。到底怎麼了?”
寧緘硯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道:“她……惹上的人不簡單。是黑道的人。”
祁安落嚇了一大跳,道:“你說什麼?她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怎麼會惹上黑道的人?”
“我也不相信,但打砸的那幾個人,確實是黑道的。是鄰市的幫派。”寧緘硯沉默了一下說道。他也因為不相信,讓人再三的核查過,已經完全確定才給祁安落打的電話。
祁安落一時有些沒法消化,過了會兒才道:“我也不太清楚,她什麼也沒和我說。”
寧緘硯說了句知道了,讓祁安落早點兒睡。正要掛電話,祁安落就問道:“能不能解決?”
寧緘硯在電話那端揉了揉眉心,道:“要解決也得知道緣由,我先讓人去查查。但不一定會有結果。”頓了一下,他又道:“你也別太擔心,那人應該隻是想嚇嚇鍾湛,如果真的想要把她弄成什麼樣,她今天就不會隻有皮外傷。”
確實也是如此,她的傷看起來嚇人,但隻是皮外傷。如果人真的想把她怎麼樣,絕對不會像這樣輕的。
祁安落沉默著,寧緘硯又道:“這幾天讓她不用過來了,好好休息養傷。我這邊沒關係。”
祁安落應了句好,頓了一下,問道:“你覺得那些人,會不會和鍾湛多少是有點兒關係的?”
“應該是有點兒的。她不會願意談,你也別去問她。好了,早點兒睡,有進展我會再給你打電話。”寧緘硯說著,又說了一句晚安。
現在不早了,祁安落應了句好,也說了句晚安,這才掛斷電話。關了燈,她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浮現出鍾湛那一身的青紫,以及那一片狼藉。
那麼想了會兒,她突然又想到,鍾湛不願意說,那寧緘硯去查她要是知道會不會生氣?
畢竟,即便再是好心,鍾湛也有保護自己隱私的權利。不願意讓人看到的東西,必定是千瘡百孔,自己也不願意去回想的。
祁安落就那麼睜著眼睛好會兒,才拿出手機給寧緘硯發短信人,讓他不用去查了。鍾湛如果肯說出來,那再說。
寧緘硯居然也是還沒睡的,很快就回了一個好。祁安落將手機放下,這才輕輕的舒了口氣。
祁安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鍾湛竟然已經起床了,並且已經做好了早餐。她輕手輕腳的,昨晚祁安落又睡得晚了,竟然一點兒也未察覺。
鍾湛的臉看起來沒昨天那麼嚇人了,看見祁安落,她扯了扯嘴角,道:“不是要上班嗎?快點兒吃飯,一會兒就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