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從鍾湛的新家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剛進小區,就見厚厚和寧緘硯坐在邊兒的石凳上。小家夥的身上披著他的大衣,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裏。
祁安落一點兒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兒,停下了車,驚訝的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寧緘硯將打瞌睡的小家夥抱了起來,道:“厚厚想你了。”他說著輕輕的拍了拍小家夥的臉頰,道:“厚厚,你看誰回來了?”
小家夥睜開了迷蒙的睡眼,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媽媽,聲音裏還帶著迷糊。祁安落有些心疼,邊讓寧緘硯抱他上車,邊道:“怎麼過來也不打電話,我也好提前回來。”
“你不是幫你朋友搬家嗎?我們也才到沒多久,小家夥是要睡覺時才吵著要見你的。”寧緘硯低聲的說道。
祁安落唔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道:“我還是給你一把鑰匙吧。”上次寧緘硯出去拿的那鑰匙,沒過多久她就要了回去了。
寧緘硯抬頭看了看她,低笑著道:“還是厚厚有麵子。”
小家夥這會兒已經清醒了過來,一個勁兒的嚷嚷著要媽媽抱抱。祁安落隻得將車停下,和他抱抱了,又親了親小家夥的臉頰小家夥才乖乖的坐回了寧緘硯的懷裏。
待到上了樓開門進屋,小家夥的嘴一下子又扁了起來。祁安落趕緊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小家夥的大眼睛眨了眨,淚珠兒就滾了出來,指著鞋架,道:“媽媽把我的小拖鞋丟了。媽媽不要我了。”
他還真是說哭就能哭,祁安落有些尷尬,趕緊的道:“是收起來了收起來,沒有丟的,我馬上給你找出來。”
小家夥依舊是不依不饒的,哽咽著道:“媽媽為什麼要收起來?”
祁安落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無論怎麼解釋,都隻能證明她的心虛。她也完全沒有想到小家夥會敏感到這地步。
她正手足無措時,寧緘硯蹲了下來,摸了摸小家夥的頭,道:“因為家裏有小老鼠,媽媽擔心老鼠會穿厚厚的小鞋子,就收起來了。好了別哭了,爸爸不是說過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的嗎?”
小家夥這才抽抽搭搭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向了祁安落,道:“媽媽,是真的嗎?”
祁安落鬆了口氣,趕緊的點頭,道:“對對。厚厚要是不喜歡,那下次就不收起來了好不好?”
小家夥偏著頭想了想,道:“還是收起來吧,厚厚不喜歡和小老鼠分享。”
祁安落點頭應好,去臥室給他小家夥拿拖鞋去了。順便也把小家夥的玩具也拿了出來,照他走時的樣子擺上。
小家夥馬上就高興了起來,問祁安落他不在時小老鼠會不會偷偷的玩他的玩具。
祁安落說藏起來就不會了。小家夥是洗過澡才過來的,待到換衣服睡覺時,祁安落才發現小家夥的腿上和手臂上都有些青紫的痕跡。
她緊張了起來,問小家夥是怎麼了。小家夥偏著頭道:“爸爸沒和媽媽說過嗎?厚厚在練跆拳道,這是不小心碰著的。厚厚可男子漢了,一點兒也沒哭的。”
他一臉的自豪,祁安落伸手輕輕的摸了摸,道:“疼不疼?”
“不疼。”小家夥搖搖頭,道:“我也不怕疼,等我學好了,就能保護媽媽了。”
祁安落的心裏酸澀了起來,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微笑著道:“我們厚厚真乖。”
祁安落有那麼瞬間的恍惚,不知道小家夥的媽媽,要是看到現在的小家夥,會不會選擇留下。
小家夥之前睡過了,這會兒的精神又好了起來。纏著祁安落給他講了會兒的故事。讀了近半個小時,小家夥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等著他睡著了,祁安落才起身下床。讀了那麼會兒的故事,口有些渴了。剛到客廳,就聽見寧緘硯在陽台上打電話。他這電話打得有些久了,聲音壓得有些低,不太聽得清楚。
祁安落沒打擾他,進了廚房。才剛倒好水,寧緘硯就走了過來。祁安落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喝嗎?”
寧緘硯倒是不客氣,說了句好。祁安落給他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突然問道:“你那朋友,現在搬哪兒去了?”
祁安落說了個地址,抬頭看向了他,問道:“怎麼了?”
鍾湛搬的地兒,和原來住的地方是兩個方向了。寧緘硯唔了一聲,搖頭,道:“沒什麼。”
祁安落才不相信沒什麼,立即問道:“是不是那些人還在找她?”
寧緘硯好笑,道:“我不過就那麼隨口問問,你緊張什麼?”
他的手突然撐到了桌子上,將祁安落困在了桌子之間。微微的低著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一雙幽深的眸子就那麼看著她。
祁安落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臉嘩的一下就紅了起來。為了避免身體與他相碰,她往後傾了一些。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想幹什麼?”
寧緘硯的眉頭挑了挑,慢條斯理的道:“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隱隱的像是帶著笑意,又像是帶著玩味。祁安落推了一下他撐在桌子上的手,想要離開。可是那手掌卻是紋絲不動的。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沒好氣的道:“讓開,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
寧緘硯仍是直視著她,輕笑了一聲,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一字一句的道:“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你覺得還能幹些什麼?”
“喝茶,聊天,能幹的事情可多了。”祁安落麵不改色的道。
寧緘硯的眉頭挑了挑,俊臉靠得更近了些,附在她耳邊,曖昧無比的道:“你覺得,我是想和你喝茶聊天嗎?”
他呼出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廓上,癢癢的,染上了一點點的曖昧紅暈。性感的薄唇就那麼停留著,也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