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湖中人,誰手裏沒幾條人命?
但是在乍見到一地的屍體倒在沫流光腳下,她還一臉不以為意的對自己笑的燦爛,青凰表示她真的被嚇到了。明明之前還是個妻奴乖寶寶,怎麼一眨眼畫風變的那麼快?!
雖然知道,這場變故對沫流光的打擊很大,但在見到變了的人後還是忍不住覺得很難受。
“公子,你還活著——”
青凰這話本是好意,但聽在沫流光耳朵裏卻是對方巴不得自己死了,現在見到自己活著,那是有多失落啊。
“是啊,我還活著。”沫流光一甩長劍,劍身上的血灑了一地,長劍泛著寒光,笑的更加燦爛,“讓你們失望了吧!”不是疑問句而是感歎句,在慕容景寒把她扔在那裏不聞不問後,沫流光就知道了,在慕容殿主的心裏,自己和那些可以捏死的螞蟻沒什麼區別。
估計在慕容景寒心裏,自己已經變成了她的黑曆史,恨不能自己早早死了的好。
“不是這樣的,殿主她——”
青凰雖然對慕容景寒的所作所為很是看不慣,但私心裏她還是希望沫流光能和殿主在一起的,畢竟相對來說,她並不喜歡花清越。
花清越這個人野心太大,太狠,根本比不上沫流光純粹,要不是她是第一個走進殿主心裏的人,殿主也不會為了她如此。
“閉嘴!”沫流光聽了‘殿主’這兩個字就心煩,心裏就和關了頭公牛似的,牛氣都要衝天了,“不要和我提她!也不要再叫我公子,這‘公子’兩字我當不起。”
她現在看見閻王殿的人就心火直冒,更不要說是熟人了。
要不是因為之前青凰對她還不錯,她都要拔劍相向了。
她倒是想打一頓再說,奈何她現在急著要給師姐送藥,哪有時間和她在這裏瞎bb?況且,她的傷也還沒好透,剛才一戰已經惹得內息不穩了。
“公子——”
“夠了!”沫流光太陽穴裏青筋凸起,眼神說不出的淩厲,“這裏沒有公子,隻有你們所謂的天劍閣的餘孽。”背上背著裝著千年雪參的包袱,緊了緊身上的死結,手握著劍柄直指青凰,“所以,現在你是要和我不死不休,還是要放我走?”
事有輕重緩急,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師姐的傷勢,一刻也耽誤不得。
她已經在這裏停留了不少時間了。
青凰張大著嘴,想要再喊一聲‘公子’,可是怎麼都喊不出口了。
對方的態度太決絕,根本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辯解的了的。
青凰看了一眼身後圍著大門的士兵,還有院裏拉弓待射的弓箭手,看著他們蠢蠢欲動但看自己在也不敢放箭上前,半晌才道,“我放你走。”
話音剛落,就見士兵中走出一個甲胄更精致的男子,“鳳凰使這麼做的話,讓我等如何向三公主交代?”
“三公主若是怪罪下來,自有本使一力承擔。”
反正花清越看不慣自己已久,也不差這一件。
“好,有鳳凰使這句話就夠了。”
黑鍋總有人要背,既然是鳳凰使認識的人,那麼沒理由由自己背這黑鍋。
畢竟三公主的手段,他們這些兵士最是清楚。
男子一揮手,小兵們便各自退開讓了一條路出來。
“你,走吧。”
現在兩人的立場,青凰也不知道該怎麼叫沫流光了,似乎叫什麼都是不對的。
沫流光沒想到青凰會幫她,不由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坦然的樣子,心裏浮起了絲絲暖意和歉意。畢竟之前她還覺得青凰和慕容景寒是一路貨色,沒想到兩人還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