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越拍拍手,跟在身後的彩畫捧著手中的禮盒走到三公主身邊,低頭。
她打開木盒,掀起紅色的綢布,裏麵一株和手臂差不多粗的人參赫然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青陽飛羽也忍不住動容了,失聲道:“萬年人參?”
像他們這種權貴家族,千年人參自是見到過的,或許府中還會有這麼一株,但萬年人參那是極其罕有的,當屬稀世珍寶,即使是皇宮裏也不見得會有。
“雖然未滿萬年,但亦不差多少。”
要把這稀世珍寶送人,花清越也滿心痛的,但為了拉攏青陽飛羽隻能割肉了。
畢竟,當初若不是衛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也沒有今日的榮光。
更何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拉攏人家,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花清越卻是不知道,她的如意算盤注定不能實現了。
“如此,本王就多謝三公主了。”
青陽飛羽也不打算拒絕,畢竟這種送上門的好東西不要白不要,“流光,替爹把禮物收下。”
花清越聽著衛王對青陽流光的自稱,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看來真的和傳聞中一樣,這嫡子頗受衛王喜愛。
想想也是,若是不喜歡,又怎麼會立他為世子?
畢竟,青陽飛羽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
想起衛王的另一個兒子,花清越忍不住眼角抽抽,真是虎父犬子,也難怪繼承不了家業。
青陽流光也知道這是好東西,對別人來說也許沒用,但對師姐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賀禮了。
師姐的身子本就需要調養,有這味藥材也算是有備無患。
畢竟,虛不受補,也不能一下子就用了。
至於拿人手短,青陽流光不覺得從仇人手裏拿東西會手短。
“好的,爹。”
從彩畫手裏接過東西,青陽流光還特意看了一眼人參,見沒有問題才收下。
大廳中本是其樂融融一派祥和的氣氛,卻沒想到被匆匆趕來的管家再次打破了。
他來到青陽飛羽身邊低著腦袋嘀咕著什麼,隻見青陽飛羽原本的笑臉慢慢沉了下去,而後竟是拍案而起,大喝道,“逆子!”簡直是氣死他了!
青陽流光作為習武之人自是耳聰目明,雖然管家壓低了聲音,但在場還是有兩個人聽到了。
一個是她,另一個則是慕容景寒。
她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全身的氣血直衝頭頂。
顧不得什麼人參不人參了,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便往後院衝去。
“三公主,本王還有家事處理,還請三公主自便。”
青陽飛羽也顧不得什麼客套話了,說完就朝青陽流光的方向追去。
管家看看王爺的背影又看看廳中坐著的二位,也不知道這兩位是什麼想法,走還是不走,不由忐忑道,“三公主——”
花清越本來倒是沒想多待,但難得見老狐狸變了臉色,不由有些好奇。
“本宮倒是想知道什麼家事比萬年人參還重要?”
這言下的意思,就是她也要跟去看看。
“這——”
管家表示很為難。
“怎麼,你們王爺可是讓本宮自便的,難道你想趕本宮走?!”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既然不敢,還不帶路。”
“是是是。”
“彩畫,你在這裏等著。”
花清越也知道輕重,有些事情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
自己看了最多青陽飛羽心下惱怒,但若是下人見了,卻是惱羞成怒了。
雖然她想拉攏衛王,但若是得知了什麼秘密,豈不是更好?
“景寒,你——”
剛想喊慕容景寒和她一起去,卻見原本淡定無波的人早已經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後院的方向深思。
花清越心裏一個咯噔,回過頭看著那方向若有所思。
“走吧。”
說完,再不看她一眼。
慕容景寒的反常,她看在眼裏,而這反常的源頭則是衛王的嫡子,過幾天就要成為世子的青陽流光。
所以,她很有必要看看,這青陽流光,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