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親友團的身份,我件事看起來真的很精彩,我和魚魚看完後,雙雙哇了一聲,並順手轉發。
小老百姓的生活裏,這種事就是大事了呀。
就像隔壁家的趙阿姨,幾個月前去開了眼角,回來她老公和她大吵了一架。這放在世界裏一點也不起眼的小事,我媽能和我嘮一禮拜,每次發現新情況總要告訴我,主要圍繞在,阿姨的眼睛是否變好看了,阿姨整體是否變好看了,阿姨和老公的家庭和睦不。
可怕的是,我竟聽的津津有味,並好奇心爆滿。
收起手機,我一個激動地二話不說,就出去敲了何澄宿舍的門,她的一個舍友給我開的,我走進一看,何澄正在吹頭發。
我想了想,上前把她的吹風機關了,拉著她的手強行把她拉到了我宿舍,並順手把門關上。
推了條凳子給她後,我才恍悟,我這是叫她過來幹啥?
我和魚魚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何澄見狀笑了一聲,把有些濕的頭發,往後撩了一點,問:“微博的事?”
我和魚魚機械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她解釋了一番,說她給她朋友發了原微博,她那個朋友性格比較急,而且護短,重要是文筆好條理清晰,所以不到半小時,就直接反擊了。
我和魚魚聽完簡短的闡述後,長長地哦了一聲,怪不得這麼明目張膽,原來背後操作的是何澄啊。
沒想到這事就這麼輕鬆愉快地解決了,來的快去的也快,微博裏此刻的風頭非常好,這讓我很欣慰。
但從這件事跳脫出來,我的好奇心再次落在了何澄的身上,她從前那張照片清晰地在我腦中回放,這變化真是大啊,這個想法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最後因為目光落在胸上而不好意思離開。
明顯,我和魚魚激動完了之後,不知該如何收場,隻會傻傻地哦啊哇哇。
都是沒見過大世麵的人,都是沒和別人撕過的人,最後我和魚魚隻好對視了一眼。她忽然擰了兩下眉毛,又眨了兩下眼睛,鑒於此前沒有對過這個暗號,我表示看不懂。
魚魚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哎呀了一聲,抱起有些濕的浴巾,和濕嗒嗒的頭發,忽然站了起來。
動作過於猛烈,她屁股下的凳子隨之倒在了地上。
魚魚哈哈幹笑兩聲,把凳子扶好,撓了撓頭發,“我去洗澡了,你們聊。”
我正想說話,她回頭瞪了我一眼,這個我看懂了,她讓我閉嘴。
洗過澡的魚魚離開後,宿舍又安靜了下來,我這才發現,我和何澄是麵對麵坐著,這種位置勢必讓我的無論怎麼轉頭,都能在目光或餘光中看到她。
此刻她正無聊地拿著我的專業書隨手翻看,一條腿放在另一條腿上,一雙家具拖鞋,腳踝處的骨頭分明,她很認真,我看到的是她低眉的樣子,她處在一個非常放鬆的狀態下,頭發夾在耳朵邊,另一些不負重量地垂了下來,散在手臂上,頭發還沒吹幹,三兩根的,因為水漬黏在一起。她穿著寬鬆的毛衣,有幾根頭發貼在上頭,發尾消失在衣服裏。
大概在衣服的另一麵,能見到那樣幾根露出頭角的頭發吧。這麼細碎的畫麵真是撓人心弦,像是被她抓了一縷頭發,在我皮膚上輕輕掃過,有幾些不聽話的調皮地紮了進來,帶著屬於她的水汽拂過,一陣冰涼不疼卻癢。
她一隻手抓著書,另一隻手放在樹上,食指勾起一頁,卻不翻過去,虛虛地放著,我看著的時候,她忽然一個小動作,拿著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擦著,順時針不規則地繞圈。
做這些時,她的眼睛在眨,一下一下。
幾秒後,她忽然抬頭,這麼的,碰到了我看她的目光,我這才恍悟,剛才的眼神該有多炙熱。
於是我笑了笑,伸手抓了一下她毛衣上不存在的髒東西,象征性地丟在空氣裏,並順便拍幾下。
但這些並不足以緩解我心裏的尷尬,於是我繞過她的頭發,看著魚魚桌上放著的橘子,問了句:“吃橘子不?”
何澄聽後笑了一聲。
她帶笑的眼睛,仿佛在質問,你剛才為什麼看我。
我吞吞口水,低頭看我的書,問:“好看嗎?”
何澄聽後把合上,“不好看。”
這個對話真實糟糕極了,於是我一個哈哈就說:“剛剛你衣服髒了。”
她又笑了。
這種我看不懂的笑太折磨人了,仿佛在嘲笑我的欲蓋彌彰,我想哭。
於是我忍住心中千萬番的情緒,站起身子繞過她,從魚魚的桌上拿了一顆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