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氣氛以何澄為圓心,三個人並肩站著為半徑,散了開來,陳慧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離開我們回到她小部隊時,我明顯看到她翻了一個意為有什麼了不起的白眼。
這種人其實最可怕了,看起來樂觀兮兮的,心理陰暗得很,見不得人好,更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好,一旦有人超越自己,總想盡辦法詆毀別人,拉自己的小幫派說長道短,背地裏搞小動作。
好在今天人多,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岔開了我們這個話題,到了目的地之後,學長找了幾個幫手,大大小小湊了好幾桌,大家心照不宣地把我們和陳慧一行人分的很遠。
疑惑的小八卦想必是不會有人在太麵上提的,但多少有幾個試探的目光時不時地飄過來,當然,這一點也不影響今天的用餐愉快。
此前我還擔心何澄融入不了這個集體,但沒想到,她卻適應得很,我們邊吃邊聊天,邊玩遊戲,幾局狼人殺下來,我幾乎要被何澄的演技深深折服。
吃飽飯足,休息時間,學長忽然從隔壁桌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先是和大家隨意招呼了幾聲,接著在眾人的嚷嚷下搶了烤好放在盤子裏的食物,等到各幹各的後,轉頭對我說了聲喂。
我擦擦嘴:“嗯?”
學長瞟了何澄一眼,見她沒在看我們,笑了聲說:“分手了?”
我嗯了一聲。
學長說:“下學期我就要去實習了,估計不會回學校,昨天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哎,我其實挺迷茫的,這個實習的公司,不是很喜歡,而且我媽一直惦記著,讓我找個女朋友。”
他的這段話讓我不明就裏,這又是日常又是未來的,搞得我們很熟,我左右看了幾眼,確定他不是因為在場的某位女性朋友而故意和我親近後,問了句:“所以呢?”
他微笑,拿起一串肉,眼看就要喂我,我眼疾手快地搶過竹簽,說了句謝謝。
他繼續:“我媽希望我找個同市的。”
這個我特別能理解,家裏人都特別希望找個同鄉的,這樣生活方便,能時常串門,無聊還能湊個麻將,在媽媽的眼裏,同鄉這個標簽,能加很多分。
學長的這一番話讓我有點理解,卻又不太理解,我想了想,今天出行的全是a市的小夥伴,而他忽然這麼靠近我,難不成。
我挪了挪,湊近何澄,她被我一摟,手上的一串花菜,掉在了桌上。
我警惕:“你想幹什麼?”
還沒等他回答,我脫口補了一句:“何澄還小,不行。”
學長噗的笑了一聲,開玩笑的語氣說:“那你呢,你不小了吧。”
我一驚。
對麵的老鄉a說:“小以,魏傑的話你還聽不懂嗎,這是表白啊!”
哦對,我想起來了,學長叫魏傑。
左邊手的老鄉b說:“小以,我覺得魏傑可以,要不你們試試唄。”
老鄉cde:嘰裏呱啦。
於是乎,我陷入了一個起哄的環境裏,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在瞎嚷嚷,由此可見,群眾的心理,普遍住著紅娘這種角色,一旦被釋放,便會熱心得不得了,如果最後成事,更是滿足感爆發。
現如今,很多婚姻被冠予奇怪的意義,愛情的成分反而減少了很多,我想魏傑能這麼隨便,大抵也是抱著這樣的態度。
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在這麼多的少女中被魏傑選中,或許是我剛剛盤子裏烤的那塊肉比較好吃吧,可我又不能告訴他,其實是何澄幫我烤的,
起哄聲在魏傑回到原位後漸漸停息,他走之前順手拍了我的肩膀,導致這一桌的百姓們紛紛向我投來的曖昧的目光,我抽抽嘴角十分的不自在,下意識轉頭看了眼何澄。
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保持沉默,低頭拿著筷子不知道在撥弄什麼,我伸手想給她夾點吃的,不料桌上的杯子十分不配合,被我一碰之後竟然倒了下來,裏頭的飲料也隨之流了出來。
我趕忙站起來拿紙巾,飲料朝著桌下走,可何澄卻沒有要躲的意思,眼睜睜看著它滴在了她純白的衣服上。
我驚呼一聲,拿紙隨意地擦了幾下,正好借這個機會,和她離開了飯桌。
洗手的地方離得有點遠,我們繞了一會兒才到。站在洗手台前,我看著她用手心兜了點水,在衣服上了搓幾下,再拿紙擦幹。
“沒事吧。”我問。
她看了眼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微微偏頭,看鏡子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