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何澄也把目光轉了回來,接著翻了翻身邊的包,又從裏頭拿了個盒子放在桌上,推倒了我麵前。
“啊?”我疑惑。
她收回手,摸杯子:“剛才是平安夜,這個是聖誕節的。”
我吞口水同時忽略一些已經發生的細節,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地說了句:“你怎麼老送我東西。”
耳釘,蘋果,還有我沒提到的鋼筆,手套,似乎還有。多半都是她隨手一送。不過,我當時為什麼都收下了呢?她都對我說了什麼?
天啊,這麼一回想,我怎麼這樣子!
然而她卻一點也不在意,無所謂的語氣說:“買都買了。”
我:……
我默默又把盒子放進了包裏,因為這個變故,剛才的陰影一掃而過,於是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又聊了起來,可能是太久沒見麵,我發現我以為的平淡生活,竟然能擠出這麼多新鮮好玩的事。
慢慢被拉長的時間終於讓我有些困意,在我又一次撐不住困閉上眼後,何澄說了句:“回去嗎?”
我提起精神點頭。
很快的,我們出門攔了輛車回學校,午夜的宿舍樓十分安靜,我們默契地沒有開燈並肩走著,身邊隻有偶爾的衣服摩擦的聲音。
我一直嫌棄我住在5樓又沒有電梯,可今天卻忽然希望住更高一點。
步伐慢終究是要到頭,到了我們樓層的樓梯口,我忽然停了下來。
何澄一秒後也停了下來,轉頭看我:“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可能是間接性的腳抽筋了,不過我的腳現在好得很。
或許是腦子抽筋了吧。
反正都抽筋了,於是我再抽了抽,說了句:“明年聖誕節你還和我過嗎?”
沒有月光沒有窗戶沒有燈光,不知道哪裏借過來的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能看到她的大體輪廓。
這樣也好,不用讓我麵對她,不用讓我覺得尷尬。
心髒的跳動來得比她的回答還快,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會讓我這麼的緊張。
很快的,我聽她反問:“明年?”
她的話裏帶著笑意,讓我頓時昏了頭。
我想,現在暈過去的話,會不會驚動舍管阿姨,會不會影響到期末分,要不就假裝暈倒吧。
其實為了不破壞意境,我沒說的是,我們倆剛才是翻牆進來的。
好吧,我還是破壞意境了。
哎呀,我真的很緊張啊,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在這麼敏感的氣氛裏問她這個問題。
我吞了吞口水,聽她還是那樣的語氣:“隻是明年嗎?”
這句話讓我頓時放心了下來,我笑了笑,三步並作兩步地跳到她身邊,我用著平常愉快的語調說了句:“每一年!”我嘿嘿一笑:“以後每一年都和你過,可以嗎。”
她說:“好。”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但稀薄的空氣告訴我她笑了。
說了再見回宿舍後,我發現我的手心出了好多汗,轉頭看了眼魚魚的床位,黑乎乎的她已經睡下。
我現在急需傾訴,這個傾訴的*不斷不斷地從腦子裏冒出來,於是我低下身子,掀開魚魚的被子,找到她的手一把握住。
不管她是否已經被我吵醒,我著急地說了句:“我覺得,我好像……”
她睡意濃地嗯了幾聲,似乎睜開眼睛看我。
我歎口氣,不再繼續說下去,把她的手放好,蓋好被子,站了起來。
我……沒……事……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