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家。
我打開手機,回複。
我:明天下午。
我:車票已經買了。
我:你呢?什麼時候考完?
發完這些,我為我的明知故問感到可恥。
她:明天早上最後一科。
她:明天下午幾點的車?
我把時間發過去後,她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我忍住心裏的好奇,把手機鎖屏了。
第二天的考試很順利,並沒有遇到我不會做的那道題,這讓我的心情大好。
舍友學妹的課程多,她們還要在學校待幾天,現在大概在圖書館,魚魚才考完試,就被她老爸接走。這宿舍,總是隻剩我一個人。
吃完午飯後,我簡單收拾了一番,時間掐的很好,離開前,我想了想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確定沒有後,打開門出去並關好。
拖著行李箱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是很多天沒有見的何澄。
她帶了個小禮帽,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大衣,身邊同樣是一個行李箱,對我笑了笑,走了過來。
她說:“我的班次比你遲一點。”
我嗯了一聲,和她相伴走下去。
走樓梯時,我拒絕了她樣幫我提行李的想法,雖然箱子很大,但還不至於拎不起來,這兩年我都是這樣過來的,沒理由遇到一個何澄,就連行李都提不起來了。
果然我還是提不起來了,到了一樓,力氣被用盡的我,向何澄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我問媽媽,為什麼今天老在打臉,媽媽說,疼嗎?
她失笑,先把我的提到一樓,再把我的也提下去,這過程,我偷偷地拎了一下她的箱子,發現特別輕。
她下來後,我問:“你都帶了什麼,這麼輕?”
她回答我:“幾件衣服,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她看了顏我的箱子:“有些東西家裏有,所以就沒帶。”
我聽後覺得應要向她學習,並且愚蠢地發現,我經常出門帶一些沒必要的東西,甚至它們在我的箱子裏根本就沒被拿出來使用。
“東西都帶全了嗎?”何澄邊走邊問我。
我點頭。
其實除了身份證和錢,其它的都不重要。
畢竟是假期,校門口的公交車站擠滿了人,我和何澄站在人潮中,前前後後已經錯過了三輛車,我印象裏的往年,並沒有這麼多人啊。
這些錯過完全沒在我的預算裏,雖然我表麵很平靜,但內心十分惶恐,要是再這樣錯下去,可能趕不上車。
我正著急時,忽然前方停下來了一輛的士,何澄對我招手示意我上去,於是我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司機拒絕了其他人開門的請求下,上了車。
坐好後我表示十分感激,問了句:“你是怎麼辦到的?”
這個時間段,這個地點,很難叫到車。
她無所謂地笑,說了句:“總會叫到的。”
我們順暢地到了車站,順暢地過了安檢,到候車廳時,恰巧我的那輛車五分鍾後檢票。
我呼了一口氣,朝著大屏幕看了眼,剩下的車次中,到a市的有一列是20分鍾後,有一列是三小時後,我指著上頭,問:“你是20分鍾後的那班吧?”
她抬頭看了眼,點頭說了句嗯。
我問:“我下車了要等你一起回去嗎?”
她說了句:“不用。”接著補充:“我們方向不一樣。”
我還想繼續問她怎麼知道方向不同,可惜候車廳裏的檢票信息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對她笑了笑,指著廣播的方向,她明白我的意思。
雖然已經見麵了一個多小時,但我還是很想說,她的頭發,似乎又長長了一點。
這麼想著,我手竟然一抽,伸手過去抓住了她胸前的一撮頭發。
微卷,手感很好。
幾秒後,我才意識到我做了什麼,於是乎立馬放下,胡亂地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隊伍說:“我去排隊了。”
她點頭,“小心點。”
我嗯了一聲,轉身要離開時,她又叫住了我,從包裏拿出了一副手套,“a市比這兒冷,拿去戴吧。”
我搖頭就拒絕,她本隻是想給我,見我這樣,直接伸手把我的手抓住,強行套了進去。
我這才發現,我的手冰得不像樣,和她的溫度成了鮮明的對比。
心裏是很想拒絕啊,但怎麼辦呢,人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地被她給套住了。
我是說手。
她戴完後,我小聲喃了一句:“又給我手套。”
“不是給你的,是借你的,這個寒假我就隻有這一副。”她笑,拍我的肩膀:“所以要記得還我。”
我吐舌應了一句。
她轉頭看了眼,回頭說:“去吧,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