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馮江是這樣計劃的,睡到自然醒,接著出門,買禮物,去學校,一起吃晚飯,回家。
但沒想到,這個自然醒,自然地太過頭了,早上連續幾個回籠覺之後,已經中午12點。
我心虛地給馮江發了條微信,表示我睡遲了,可能要午飯後才能出門,幾分鍾後她回複了我,內容是:“哈哈哈,我也才醒,還想著怎麼和你解釋呢。”
錯誤這種事,大家一起犯,就相安無事了。
可惜午飯後,我們的計劃又再被拖延。
我媽聽說我昨天碰到王凱傑後,非要拉著我去廟裏拜一拜,還讓馮江也一起,說畢竟是我們倆一起看到他的。
我把這事告訴馮江,原以為她會拒絕,畢竟我們都是社會主義青年,而且我的倒黴隻發生在我和王凱傑碰麵之後,如果有鬼神的說法,那也是我們倆誰克了誰,和馮江一點關係也沒關係。
但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還說她昨天回家的時候,樓上掉下了一顆雞蛋,差點掉在她頭上,她說肯定是因為王凱傑!
她咬牙切齒的說法讓我哭笑不得。
燒香的過程十分簡單,我媽對這方麵比較熟悉,我和馮江被她帶著在廟裏走了一圈,停停拜拜,馮江看起來比我虔誠多了,這不禁顛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途中,她還在嘴裏細細碎碎著念著什麼,看起來十分的厲害。
結束後,我們帶著好奇的心,順便去門口抽了簽。
今天廟裏很少人,再加上現在是誦經的時間,這個堂裏沒有僧人。
我拿起竹筒,搖了幾下之後,一根簽掉了出來,馮江先於我把它拿了起來,蹙眉一字一字地把上麵的內容念了出來,接著長長地恩了一聲。
我驚訝:“你看得懂?”
她搖頭:“看不懂。”
我:……
我:“那你嗯什麼?”
她笑,把簽放在我手上:“看起來是上上簽。”
我:“哦。”
說的好。不過,這年頭,還有人能搖出下簽?倒是沒聽說。
馮江在抽簽時,我拿著我的簽走到我媽的麵前,她把錢放到功德箱後站了起來,接過我的簽,一臉嚴肅地把字念了一遍。
念完後仍舊盯著簽,不說話。
我小聲問:“怎麼樣?”
我媽:“看不懂。”
我:……
我媽:“不過,應該是上上簽。”
哈哈哈,好的。
遊人到寺廟裏的抽簽活動,一般來說都是玩玩而已,這裏頭的道理深刻著呢,我想這裏的僧人大概也不知道吧,若是知道,或許就去算命了。
不過轉念,還是和尚比較掙錢。
從廟裏出來已經下午兩點,我媽說她約了人打牌就拋棄了我們,或許是因為心中有了神明保護,我和馮江的心情立馬好了很多,為所欲為,甚至想要衝到馬路中間,想要問問你敢不敢,敢不敢撞我,我上麵有人。
雖然說計劃遲了一點,但也沒有多大影響,畢竟大學生的寒暑假,真的很無聊,我們迅速去男裝店買了領帶,接著迅速去了學校,正好趕上他們的最後一節課。
我和馮江放假無聊沒去處時,都會來學校逛一逛,從前的班主任對我們很好,總是很關照我們每一個學生,班主任是英語科的老師,高二時我的英語還處在一個很垃圾的水平,直到有天,遇到班主任,他苦口婆心地告訴我,小以,你的資質很好,認真學的話,英語可以學的很好的。
人是需要鼓勵的,所以當時被鼓勵的我,努力學習了一段時間的英語,發現還真的進步了不少,後來想想,就這麼掉下來挺可惜的,更何況我資質不錯呢,所以就在認真學習的路上越走越遠,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畢業,一次我們班級小聚,班上的另一位女同學吃飯時說,她很後悔,班主任當時說她資質不錯,有學英語的天賦,隻可惜她沒有聽,沒有好好學。
她的話音落,桌上大半同學紛紛放下了筷子,並表示,班主任也這麼對他們說過。
班主任真是,真是,好樣的……
話雖這麼說,但我仍舊很感謝他。
我和馮江買了些水果。班主任的辦公室仍舊是從前的那個地方,我們到的時候,他正戴著眼鏡坐著改考卷,聽到我們喊她,抬頭看了一眼,接著由心地笑了。
老師們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學生畢業後去看望的,有些學生他甚至連名字都忘了,但能去他總會很開心,畢竟都是一手帶出來的學生,能這麼有心回來,當然欣喜。
但也可能是另外一種滿足感,例如,我有人看你們沒有。
“哎呀,年年都過來,還帶水果,你們真的是,哈哈哈。”
班主任說這句話時非常大聲,再加上他本來有的低沉聲線,聽著跟罵人似的。
其他老師因此,紛紛回頭看。
我和馮江尷尬地對視一眼。
這次確實是我們第一次買水果過來,從前都是空手,在學校逛一逛,若是老師有課,順道進去聽一聽,接著聊幾句現狀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