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來。
整個房間隻有我一個人,笑不出來。
我轉頭瞪何澄,看著她說:“很好笑嗎?”
她一點也不客氣:“確實挺好笑的。”
我哼的一聲:“哪裏好笑了。”
她十分淡定:“你先把你放在我腰上的手拿開,我再告訴你有多好笑。”
我抿嘴看她一眼,默默把手拿開,聽她說:“就是好笑。”
好的好的。
我迅雷不及掩耳地起身坐在她的大腿上,控製住她的雙手,並騰出手來,毫不客氣地戳了她的腰。
前幾天秉燭夜談時,我問她有什麼弱點,她先是脫口而出,說我就是她的弱點,還沒等我因這句話暈的死去活來,她又補充了一句,她還怕癢。
聽得我,當下就忍不住戳了她的腰,雖然力道小,但驚人地聽到了從她嘴裏發出從沒聽過的嗷嗷叫。
那聲嗷叫,和今天的同出一轍,可萬萬沒想到,還沒等我再進一步,她突然一個起身,先是把我從她身上扯下來,接著把我翻了個身,坐在了我的大腿上,牽製住我的手。
事情演變得太過突然,因為這個變故,房間裏頓時陷入了迷一般的安靜中。
三秒後,除了我和何澄以外的圍觀群眾,紛紛鼓起了掌。
我掙紮。
無果。
“啊,我錯了。”
一秒認慫,大概就是我這樣吧,可怕的是我現在背對著她,還看不到她的表情。
好在這個對付沒有持續持續很久,我還想著是否要哭天喊地地求饒時,她就放開了我,還順便給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
等我重新坐好,她偏頭看我,一臉調戲我後滿足的笑意,整理我頭發的同時勾起我的下巴,問:“還敢不敢。”
這四個字,被她咬的很輕很普通,旁人聽著,隻覺得她在與我閑話家常。卻不明白,她每次說這樣的話,都是這樣的語氣。
就比如她說,“周小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這句話時,是在廚房,是一邊剝著蒜一邊說的,說完拿刀一拍,繼續說:“既然覺得我這麼能幹,要不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真是一個感人的,帶著蒜香的表白啊。
還比如,那日我牙齦疼,她可以當著我表弟表妹的麵,從容不迫地說:“我喂你,可能就不疼了。”嚇得我差點沒被口水嗆著,還好弟弟妹妹們沉迷手機遊戲,不吃狗糧。
但這樣的風格我真是很受用,特別是在這種公眾場合,不被重視的調戲,特別帶感。你看馮江那家夥,就完全沒理會我們,邊刷著微博邊樂嗬呢。
突然的心情好壞,總是很讓人迷惑,回去的路上,我高興地快要飛起來,要不是她牽著我的手,我可能就要上天了。
夜幕降臨,不覺著餓的我們在漫無目的地走,大概是我蹦跳的時間延續地太過於長,何澄終於忍不住把我拽了過去。
我咚的一聲撞進了她的懷裏,站好後對她嘻嘻笑。
她被我傳染也染上了笑意,摟住我的腰,問:“怎麼這麼高興?”
我笑得更歡:“是啊,我怎麼這麼高興。”
她失笑:“是我在問你。”
我長長地啊了一聲:“大概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吧,有你在身邊,怎麼樣都高興。”
她聽後挑眉:“酸不酸。”
確實挺酸的。
但有什麼辦法,如今的我,每天起來便張口被喂一口糖,能不甜,能不酸嗎。
我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摳了幾下她的指甲蓋,“有個問題。”
她隨即:“嗯。”
我邊走邊看她:“昨天睡覺前,我深深想了一下。”
她:“嗯。”
我笑:“我發現啊,你設計了一個很大的局,從你高二的時候開始,一直到大學,不管是學校還是家裏,是不是。”
她揚眉:“然後?”
我指著她:“就等著我跳坑!”
她承認:“是啊。”
我愣,劇本不對啊。
為什麼她沒有思考就這樣回答了,虧我昨晚還設想了一番,她否定我的答案,並告訴我,這些都是順其自然而產生的,雖然我在中間起著很大的作用,但這個作業並不至於大到可以促成這個結果。接著我們展開討論,她的觀點被我找到漏洞,並一點一點道破,最後逼得她承認。
我咽口水,抓著她的袖子,惡狠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她聳肩微笑,一臉無所謂,並一字一句:“所以呢,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壓寨夫人了,人給了我,心也給了我,你還能怎麼樣?”
我咬牙。
確實。
不能怎麼樣。
夫人的心都沒了,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