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不在的這些天,我把日子過得又臭又長, 每天日複一日地上課, 下課, 吃飯, 睡覺。偶爾魚魚心情好,大發慈悲,會帶我到街上逛逛。
大四的生活, 已經不滿足於從前的吃吃喝喝,我們即將於社會接軌, 這無疑讓我很心慌, 可真正剖析, 我卻又不知道我在慌什麼。
或許還要再加上思念成疾吧。
不對,這麼說顯得我沒有何澄就不行了。
其實不是,我仍舊過著我自己的生活,和從前不認識她時一樣, 差的隻是這些間斷的時間裏,我很想她。
本想靠著想她來填補生活中的無聊空白, 卻沒想到因為想她變得無休無止。
到最後, 不知是想她影響了我的生活,還是我的生活影響了我想她。
拿著一杯咖啡地我,筆直地坐在陽台邊上, 裝作文藝小青年思考人生。
肉眼要是有濾鏡就好了,給我選一個灰暗係的,這場景一定特別唯美。
小酌幾口後仍舊覺得不適應, 太苦了。
我還是喜歡喝茶,連帶著何澄也喜歡上茶。
想著我轉頭看了眼她那邊的陽台,果然是空空如也,她在的時候,時常搬一條小凳子在那兒和我聊天,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可現在回想,卻幾乎記不起我們到底都聊了些什麼。
她和我聊天的空隙,喜歡叫我的名字。
比如我們還在八卦數學統計老師和英語老師似乎有一腿,她卻能在我咽口水的空檔,喊我周小以。
前幾次,我還以為她打斷我,是有重要的話要告訴我,或是身後有人?
可我抱著疑惑的神情她她時,她隻是偏著頭帶笑看著我,對我搖頭。
於是我被她逗樂。
哎,那些時光真美好。
那段時光魚魚老是鼓勵我多和何澄約這種陽台之會,她說這樣我會把陽台的欄杆擦得很幹淨,大掃除就省去這一道了。
從前從前,又是從前,搞得何澄她發生什麼事了似的。
我舔舔唇,站起身順便把咖啡倒了,邊倒邊斥責自己浪費,並保證下次不再買了。
何澄沒有給我具體的時間,但她卻給了我一個10天的範圍,那10天裏的任何時候,她都有回來的可能性。
今天正好是那十天的第一天,雖然知道她不可能會接到我的電話,但我還是在清晨的第一次尿醒時,給她撥打了電話,果然聽筒裏傳來了已關機。
於是我上完廁所繼續睡覺。
日子忽然有了盼頭,我把杯子洗了之後,又打了電話,嘴裏邊哼著歌,邊聽著聽筒裏的熟悉女生。
電話斷了後,魚魚正好打完一盤遊戲,轉頭看我,問:“還是不通啊?”
我點頭。
魚魚長歎:“你怎麼搞得跟人家失戀的人似的。”
我委屈巴巴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說:“你要是不天天給我秀恩愛,我可能會好一點。”
她聽後哎呀一聲,拿起桌上的小錢包:“小以,你看你看,人家昨天隻是說這個包包好可愛啊,吳大爺就給人家買了呢。”
我翻了個白眼,起身穿外套,她繼續說:“哎呀,人家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吳大爺天天給人家買買買,會寵壞人家了啦。”
我無視她,打開門,聽她在背後喊我:“去哪?”
我學著她的語氣:“人家餓餓啦。”說完我咳了幾聲。
果然我還是駕馭不料這種風格,於是我正常地說:“找點吃的。”
魚魚聽後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接著被我關在門內。
沒幾分鍾就走到了食堂,心裏想著遇到的第三家就進去買吃的,可巧的是,第三家竟然是我和何澄還不太熟時,相遇的哪家炸雞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