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有這種感覺,隻是不相信他會到那裏去,因為那時候他在拍戲,而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得不相信了。
“爸爸他有去過?”
“誰讓你進來的!?”容不得她問完,一聲暴吼衝進。
“我,我”她徹底嚇到,難道就這麼反感她出現在這裏嗎?
小寶貝也嚇了一跳,一反應過來就擋在蘭均麵前,還氣勢凶惡的看著趙之琛,“我讓媽媽進來的,這裏也是媽媽家,為什麼不讓媽媽回家?”
“小孩子知道什麼!”第一次他用這樣的聲音對孩子說話,第一次他感到這般無助,他必須狠下心,他指著她的鼻子,大聲指責,“你媽媽,你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嗎?她配做你媽媽嗎?你還沒滿月就扔下你離開,這還不算,要不是小貝阿姨,你現在能站在這裏嗎?四年前害人,四年後還是害人,她簡直就是個害人精,就是一個災星,要知道會發生這麼多事,我當初就該把她掃地出門!”
吼聲響徹在房間,每個字每句話都像毒針一樣刺在她心口上,淚水吞噬了咽喉,這一刻她已經痛得無法呼吸。
原來真是這樣,原來他一直都拿她當災星,原來這就是他不肯承認的原因,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在討厭她,是她錯了,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做了這麼多,卻原來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就此放手,除非他發誓說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是,我是災星,都是因為我他們才出事,可是這就是你排斥的原因嗎?”收好些許傷感,她平靜的問。
“難道還有其他嗎?怎麼?到現在你還認為我喜歡你嗎?”他冷笑,諷刺的意味中帶著滿腔的怒火,似乎馬上就要噴發。
“如果不是,這滿屋子的相片書怎麼解釋?”她有些期待的看著他,希望這一切都是他在演戲,可是——他輕笑了幾聲,看著麵前牆壁上的相片,“你說的是這個嗎?”話一說完,就“嘶的一聲,毫不猶豫的撕下一張,”你還真自作多情,以為這滿屋的相片是為你貼的嗎?因為這些相片很好看嗎?我告訴你!就算你比現在美上一千倍,隻要貼在這裏就是醜陋不堪的遺相,跟你的出生一樣肮髒!“
肮髒?遺相?“不信,我不相信,你撒謊!到現在你還撒謊!”
“你騙人,不是這樣的,壞蛋爸爸,壞蛋爸爸,嗚嗚。”
“怎麼還不走!要我趕嗎!?”
破了,滅了,僅有的希望就此消散,她再沒勇氣待下去,灑下一地的淚,衝門而去。
“媽媽,媽媽,壞蛋!你是個大壞蛋!”小寶貝衝他大喊,也跟了出去。
小道上有她狂跑的身影,有她揮落的淚水,雲遮住了西落的太陽,微薄的光暈照射在她瘦小的身上,晶瑩的淚花折射出絕望的冰點。
沒完沒了的奔跑,最終跌倒在地,淚如泉湧的般傾瀉而出。
好想繼續跑下去,可是傷痛抽離了所有力氣,就是抽咽也那般吃力,從未有那刻,她是這麼痛苦,那種痛比一刀一刀割在身上還要痛。
一雙腳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熟悉的氣息,卻不是期待中的那個人。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葉卿將她扶起,滿臉的疼惜,“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呆在家裏嗎?”
“我,我”她撲到他懷裏,似乎隻有在他身上才能得到,那悶悶的抽泣漸漸地化為無聲。
小寶貝走後,趙之琛沉積的淚水傾瀉而下,捂著心口,靠著牆軟倒下去。
對不起,我必須這麼做,對不起!求你原諒!
看到她傷心,他更難過,看到她流淚,他的心像被揪了一樣痛,可是他必須這麼做,就算恨他也在所不惜。
“找到了沒有?”他著急的問匆忙進來的安吉,外麵已是漆黑一片,從那時候出去到現在他的小寶貝都沒有回來,本以為他隻是賭氣,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安吉搖頭,“兄弟們都已經在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的。”
“還是我去找吧。”實在按捺不住了,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那麼久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一定是在她那裏了。
“大哥,大哥”
然趙之琛走到門外就看到了葉卿,兩人目目相對,卻不是兄弟間久別重逢的喜悅。
“你來有事嗎?”趙之琛率先說話。
安吉站在兩人間,聽到這句話有些反應不過來,大哥跟葉卿一直以來都是親如兄弟的兄弟,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生疏,似乎還有些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