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絕情,絕怨情鳶的絕情,坐落於清玄國的極西地區,以天險與靈氣充足名冠天下,此地大大小小的江湖門派不下數千,許多江湖俠士將這裏視為武林聖地。
絕情主峰忘情崖的一片密林中,約莫十五、六歲的青衫少年盤坐於地,他臉色慘白雙目緊閉著,一張平凡到讓人記不住的臉,微微泛起愁色。
在他前端的土地上隨意的插著一把毫無花銷的闊劍。
微風吹起他略微破碎的衣角,仿佛感受到寒意和痛楚一般,少年微微睜開雙眼,讓人驚訝的是,他竟有著一對紫瞳…
少年嘴角輕微向上楊起,自嘲的笑了笑,心想,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但是,他從來不認命,他一定要活下去,直至親手殺了那個人。
想到此,他咬了咬牙,伸手輕輕的解開了破爛的不成樣子的青衫,不由得疼的咧了咧嘴。
在他胸口有著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劍痕,鮮血和碎肉混雜在一起,甚至還能看見斷裂的肋骨,但卻似乎都剛好微妙的避開了心髒,。
他次啦一聲撕下粘著凝固血塊的布條胡亂包紮了胸口,還是痛的忍不住叫出了聲。
隨後,略為青澀的臉龐閃現出一絲不符合年齡的堅毅。
他的名字叫落風,清玄國第一門派劍宗四代弟子,此宗以劍為名,可見其不凡。
劍宗主宗幾百年來常駐忘情之巔,所以他出現在這裏也並不是偶然。
落風身世浮沉,他是孤兒,在他還在繈褓時,他父母便離奇死亡,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父母。
但他卻始終不知道自己在那種無依無靠,不吃不喝的環境下竟然硬是活到了自己能記事。
落風苦澀的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蒼白的臉,想著,難道他是怪物嗎?不吃不喝六年,竟然沒死,真是奇跡啊!
然而這時,離這裏並不遠的森林上空突然飛起幾隻驚鳥,隨後隱約有腳步剛勁的踩踏聲傳來。
停止了思緒,落風眉間微皺起,左腳猛往前一踏,闊劍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入手中。
但此時胸口卻傳來一陣悶響,伴隨著顫抖和劇痛,他竟然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更駭人的是,血滴入土即化,將四周腐蝕的烏黑,草木全部枯萎了。
忍不住輕歎,落風捂住胸口,道:“該死的,剛剛用力過多,竟然讓毒素突破了內力的掌控,再不找個地方壓製一下,估計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會變成一灘血水吧,真厲害的毒!”
“現在不宜和他們硬拚,還是先離開此地為好。”決定好以後,他豪無一絲留意,把闊劍在背上插好,腳踏奇異步法而去,不到一分鍾,便消失在叢林深處。
離去還不到一個時辰,幾把飛刀毫無預兆的從密林相反方向衝出,眨眼間便狠狠地插在落風剛剛待的樹下。
接著便是一劍刺來,持劍人略微一陣驚訝,長出一口氣,道:“還是跑了啊,真是讓人吃驚,中了無香真水,還能在眾人的追殺下逃走,該說你是妖孽還是什麼呢?”
那人伸手將插在地上的飛刀拔出,插回腰間,負手而立,像是在等什麼人般,幹脆直接坐下,向前方的密林眺望而去。
此人一身華服,一改落風平凡的樣子,他是英俊的,臉上無一絲瑕疵。
轉眼間,他看見了那塊烏黑的令人詭異的土地,不由得鬆了口氣,他落風就算再妖孽,終究不是這無香真水的對手。
開玩笑,這毒可是他找遍整個清玄才隻弄到了三滴,無香真水乃清玄國第一毒,是由北冥老怪密製而成。
由各種毒蟲害草在無味清火上烘烤直至灰燼再化水而成,一滴則能讓人斃命。
可能這落風太妖孽了吧,中了這毒還硬是撐到現在都還活蹦亂跳的,他不得不佩服落風了。
這人正是落風恨之入骨的大師兄,剛剛繼承劍宗掌門之位的樺虛寒。
樺虛寒輕彎前身,折下腳邊的一根嫩草,輕觸那塊血土,果然不出其所料,下一刻草根便瞬間化成了灰燼。
他冷笑一聲,眼角的猙獰一閃而過,暗道:“落風,不論如何,你必須死!”
似乎察覺有人正向這裏趕來,樺虛寒便趕忙站了起來,嘴角浮現出一絲柔和的微笑。
果然不出一會,前方的密林跳出一幫穿著劍宗特殊服飾的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