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妮回去,等著她的仍然是黑燈瞎火,每天都是如此,還算是一個家嗎?人人都等著回家過年,而她隻覺得是個諷刺。
愛妮晃了晃頭,阻止她繼續漫無止境地想下去。她從包包裏拿出了房卡開門,走進別墅,習慣性地摸索到客廳開關,然後打開。
她換完鞋子,隨手把包包丟在一邊,正想去廚房倒杯水,看到客廳沙發上的人,嚇得退了一大步,好半響,她才拍著胸口,埋怨道:“嚇死我了,你幹嘛不開燈?”
愛妮看到他蜷縮在沙發一角,手捂著胸口的位置,似乎很不同尋常,踱步走過去,小聲地說:“慕容亦零,你沒事吧?”
走近了,愛妮才聽到他的痛呼聲,她快步走到他麵前,半蹲下身子,關心地問:“慕容亦零,你怎麼了?”
慕容亦零捂著胸口,看著愛妮,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頭滲出汗水,低頭看向她的雙眼充血。
愛妮見他這樣子,馬上起身,拉著他說:“不行,我得送你去醫院看看。”
慕容亦零甩開愛妮的手,背對著愛妮,冷笑道:“不勞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身為人妻,居然那麼晚歸?!”
“慕容亦零,你別一回來,就學著狗咬人可以嗎?我之所以現在回來,不過是回了一趟家,你呢?你有身為丈夫的意識嗎?”愛妮氣憤地說,把她之前的怒氣都發出來。
“丈夫的意識?嗬,搞笑,從你嫁給我的那天就該清楚,你沒有資格要求我這些。怎麼?終於不滿了,不滿我們就離婚。”慕容亦零挑釁地說。
“別以為你用激將法我就同意離婚,告訴你,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愛妮抿著唇,麵無表情地說。
“那就收起你所謂的虛偽的關心,我完全不需要這些。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討好你的婆婆,她才是真正對你們家有恩。”慕容亦零說完這些話,轉身走進了他的房間,空曠的客廳隻剩下愛妮一個人。
慕容亦零要愛妮討好的那個人,沒想到在她洗完澡後,居然打電話給她,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媽……”愛妮有些遲疑地說,因為這個點,按照平時來說,方佩芸早就已經睡著了。總之這麼晚,她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媽,這麼晚了,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愛妮盡量用恭謹的態度,輕聲說。
“愛妮,今晚亦零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方佩芸問。
愛妮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她在思索方佩芸所說的話,具體值的是什麼,難道是指她沒有守婦道?愛妮想到這個,心下漏跳了幾下,握著手機的手有點麻,她換了另外一隻手,終於可以平靜地回答方佩芸的話,“媽,你指的是什麼事?”不守婦道,這個罪過太大了,她實在是負擔不起。
“唉,罷了,他沒有跟你講,就算了。”方佩芸語氣有濃濃的疲倦。
愛妮皺了下眉,她從來不覺得她婆婆是個優柔寡斷的人,難道是有什麼大事,她遲疑道:“媽,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你可以直接說。”
“不是這個問題,愛妮,你隻要記住,你要多留意亦零的身體,他最近狀況不佳,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愛妮完全理解方佩芸所說的話,覺得今晚的慕容亦零就像個有病的人,態度和臉色都如此差。不過,這算不算是她的悲哀,丈夫身體不適,需要婆婆來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