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縵胡纓,
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
颯遝如流星。
這首詩無疑是對武林豪俠仗劍江湖的真實寫照,亦是對沈落的生動寫照,銀鞍駿馬,白袂飄飄,背負黑鐵刀,腰跨清酒壺,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豐神俊逸,湛然若神,世人見之,莫不讚一聲:“好個風流俠客”(可能有人會問,駿馬白衫哪裏來,作者回答:劫富濟貧唄!)
出了蘇州城,沈落策馬往西而去,其目的地自然是洛陽,到金刀王家報滅門之仇。
一日,沈落行至河南商丘縣。
剛入程,便從道路旁茶棚裏傳出一陣議論之聲,
“這位大哥,今天這縣城裏為何門戶緊閉,街上也罕有行人?”一人問。
“還不是城外惡虎寨的強人鬧的,月月出來打秋風,攪得人人不得安寧!”一大漢無奈歎道。
“朝廷昏聵,百姓為匪,官亦是匪,怎就沒有除暴安良的豪俠出來為民除害呢!”一青年感歎道,隨即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俠亦是匪呀!世道艱難呐!”
“誒,小子,剛才騎白馬的刀客那去了”大漢疑道。
“不就就在那嗎?咦!剛剛還在的!”青年疑惑地撓了撓頭。
城西,惡虎寨。
守寨門的兩個山賊,正懶洋洋地靠在大門口閑聊。
“我說,昨天咱們劫來的那個小妞長得可真水靈,看的老子都流口水了”一人道。
“那妞兒可烈得很,咱大當家的都降不住她,你這熊樣就別想了!”另一人譏笑道。
正當這時,隻見遠處煙塵滾滾,一騎飛奔而來,從馬上跳下一個白衣青年,背負長刀,腰懸酒壺,長發飄飄,目光冷峻。正是沈落。
兩個山賊見沈落衣著不凡,又騎著駿馬,自以為來了隻肥羊,忙叫喚道:“小子,你的馬衝撞了本大爺,留下盤纏和馬匹,饒你不死。”
沈落抬起頭掃了他們一眼,嘴臉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笑容一閃而逝,隨即麵布寒霜,冷冷道:“不知所謂!”
長刀出鞘,一抹寒光閃過,兩山賊身首異處。沈落長刀一甩,幾滴血花飛濺,徑直走入山寨。
惡虎寨眾人見有外人闖入寨中,俱傾巢而動。很快便把沈落圍到了場中央,惡虎寨的大當家很快帶著一群嘍囉來到場上。
惡虎寨當家彭虎乃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長得虎背熊腰,麵目可憎。是個練內家拳的高手,見來人跟個小雞崽似得,又是少年白頭,不免心存輕視之意。
獰笑道:“哪來的不知死活的小子,敢來我惡虎寨撒野。”
沈落沒有說話,隻是摘下腰間的酒壺猛灌了幾口,輕笑道:“無它,練刀而已。”
下一刻,長刀出鞘,一縷耀眼的流光如彗星襲月般直衝彭虎而去,瞬間,刀氣席卷,一縷殺機在眾人間彌漫。
彭虎沒有看見對方是怎麼出刀的,但作為一個武者,他知道死亡正在籠罩著他。他下意識的用他苦練了十幾年的鐵拳去格擋,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拳頭。斷情刀法連情亦可斬,況乎手!
他的手被連根斬斷,那攝人的刀芒似乎無法抑製,緊接著又把他的身體一刀兩斷。
其他山賊似乎被這修羅煉獄般的場景所驚駭,俱都一動不動,好一會,才有人開始反應過來,拔腿便跑。可惜他們低估了沈落的速度,亦低估了他的絕情。
沈落身體爆發出絢爛的光芒。宛若蛟龍一般騰躍而起,瞬間追上欲逃的山賊,一式斬斷情絲揮出,對方旋即更是當場,緊接著又接連出刀數十次,在場山賊盡皆斃命。
沈落瞥了一眼場中的屍首,轉身欲離去,突然,正東的耳房裏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沈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長刀,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又鬆開手中刀。
“是誰?出來!”他衝來人喊到。
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迎麵走開,蓮步輕移,周身輕輕顫抖,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身著淡粉色的衣裳,如同四月的桃花般,嬌豔欲滴。
大大的眼睛,水靈的肌膚,嫣紅的櫻桃小口,彎彎的柳葉眉,顯得純真而可愛,那因為兢懼而微微濕潤的眼角,帶著兩行淺淺的淚珠,他僅僅的盯著沈落,在他的目光裏流露出似是而非的委屈和淡淡的喜悅。
沈落被他的目光盯得臉皮發燙,下意識把臉轉過去,冷冷道:“山賊,已經被我殺死了,你回家去吧!我還還有要事,先走了。”說完轉身便走。
女孩見狀,忙小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道:“你若就這樣走了,讓我一弱女子獨自回家,這跟讓我去死又有何差別。”
“你的生死本就本就跟我無關”沈落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