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艱難的決擇
090.艱難的決擇
“對於六年前，欣雨突然離開你，我想你心裏肯定有很多疑問。”梁淑儀說完一句都要停頓片刻，“其實，她離開你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
聽到她這樣說，薑浩然一點也不驚訝，隻是靜靜地聽著。往事對他而言，已然沒那麼重要，如果心中早已確定，聽聽又何妨。那天宋瑜在醫院說起，本來心中還有一絲不確定，但如今梁淑儀再次提起，應該就是真的了。
“對於剛剛經曆喪夫之痛的我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我隻有欣雨一個女兒，保證她的終身幸福是每個父母都會做的事，所以我找人去調查你的家世。”說到這梁淑儀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造化弄人啊！”
“欣雨的父親在薑氏工作了十多年，一直謹守本分，但六年前卻因為盜取薑氏的機密，被你父親發現，將他辭退，我一直以為六年前的車禍是你父親薑雄所為，但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宋江下的套。”
“當我知道你是薑雄的兒子時，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拉著欣雨去把孩子打了，現在想來，我活了這麼個歲數，還幹了這樣的糊塗事兒！”
“伯母，這些事我們都是旁觀者，也不知道別有居心的人會采用什麼樣的手段”薑浩然用紙巾輕輕擦拭著梁淑儀早已經淚流滿麵的臉，安慰道“或許是我跟這個孩子無緣，跟欣雨無緣。”
梁淑儀掙紮著坐起身來，薑浩然連忙起身將枕頭放於她身後，遞給她一杯熱水說“您慢慢說！”
宋瑜和程梓璿出了醫院，看見街道對麵有一家咖啡廳，便進去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聽說今天你們領證了，恭喜！”宋瑜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抬眼對程梓璿說。“上次約你見麵……說了一些失禮的話，抱歉！”
麵對宋瑜這突如其來的道歉，程梓璿有些晃神，或許之前的處境更能讓她理解。情敵之間本是矛盾重重，問題多多，如今宋瑜如此客氣的語氣，讓她倒有些不適應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程梓璿微笑著說，今天看到宋瑜狼狽的那一幕，說心裏話，她覺得宋瑜很可憐。回想起自己在宴會上初次見到宋江的場景，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怎麼也不相信宋江會是那種人。
而且，宋逸晨那般陽光善良，那樣好相處的一個男孩，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所做的那些事兒嗎？
“逸晨….他在家嗎？”程梓璿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宋瑜手中的動作突然頓住，沉思了片刻說“他出差了，他對宋江的事一無所知。”她很聰明，一針見血地就道出程梓璿關心的答案，“他跟宋江完全不一樣，我有時都在想，他到底是不是宋江的兒子？”說完，嘴角勾起一抹笑。
程梓璿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她是很佩服宋瑜的，經曆了這樣的事情，還能笑對生活。她是如此的堅強，讓她有些自歎不如。
“你本名叫李欣雨對不對？”程梓璿的聲音很輕。
“看來浩然什麼都告訴你了，他還真是一點兒沒變。”宋瑜突然像想起什麼一樣問“那他有沒有說我們以前……”宋瑜話還沒說完，桌上的手機便響了，屏幕上閃動著熟悉的名字，便接了起來。
宋瑜不知道是怎樣跑出咖啡廳，“伯母快不行了，你快來！”薑浩然的話回蕩在她的腦海裏，久久未能散去。她發瘋一樣的朝醫院跑去，任憑程梓璿在身後越飄越遠。
程梓璿氣喘籲籲的跑到病房門口，便聽到屋內宋瑜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她慌忙推開病房門，便看見宋瑜癱軟在床前，而床上的梁淑儀雙眼緊閉。她不可置信的走到薑浩然身邊，耳朵裏充斥著宋瑜的聲音，讓她沒辦法正常思考。
輕輕將薑浩然拉出去便問“怎麼回事？阿姨她……”
還沒等她說完，薑浩然便說“心髒病發作，去世了！”
程梓璿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為什麼，為什麼剛剛還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就與自己陰陽相隔。生命如此的脆弱，逝者已矣，卻讓活著的人獨自承受一個人的痛苦。
病房裏突然沒了宋瑜的哭聲，薑浩然慌忙進去，便發現宋瑜昏倒在床邊。“梓璿，你快去叫醫生。”薑浩然說著一把抱起宋瑜朝急診室跑去。
程梓璿點點頭，便朝醫生辦公室飛奔而去，隨後身後便跟隨著三五個醫生。
薑浩然倚靠在急救室門外靜靜地等著，梁淑儀生前的話像是魔咒一般侵襲著他的心。“欣雨做了人流以後，半個月沒有說話。她說她愛你，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她被宋江強奸了，她以後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他艱難的閉上眼睛，手不自覺的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