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無奈,“您知道殿下的,他決定的事,咱家勸不了啊。
何況,何況這事兒,皇上已經責問了殿下,可還是……”
點到為止。
沈欽染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他其實猜測過這種可能,已經三日了,祖父父親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九華也不見了,蕭宇影做這些,雲安帝肯定是知道的。
隻是他不願相信,皇上會允許太子這樣做。
原來……
“放著吧,我現在不餓。”
沈欽染躺在床上回憶起很多從前教蕭宇影的片段。
那時候才剛十一歲稚嫩的孩子仰著頭一板一眼的大人模樣,“太傅,能做你的弟子,是孤之幸事。”
“孤未來也會很優秀。”
“太傅,孤私下裏喊你哥哥好不好,你和大皇兄差不多,但他感覺和孤好疏離的。”
“太傅,孤也覺得你說的對,坤澤中庸天乾都可以很優秀,所以關於一起學堂讀書、考試的提議,孤才會和父皇提的。”
那些有才能的坤澤不能就這樣被埋沒在後宅之中,我們雲國需要給每個子民機會。”
……
那時候沈欽染看蕭宇影都帶著驕傲。
五年一晃過去,已然十六歲的少年和從前小孩子不同,也優於眾皇子,芝蘭玉樹,頗有儲君之風。
能教授這麼聰慧的弟子,他也是幸運的。
那時候他和司徒宴成婚三年多,逐漸有了感情,就在想要是以後有了孩子,像蕭宇影這樣的便好了。
後來去邊疆前,十七歲的蕭宇影已然成長起來。
“太傅,您會和司徒將軍去邊疆嗎,我的十八歲生辰想要你還在。”
“應該在的,沈家在這裏,他的官職在這裏,不會輕易離開的。
再說現在的情形來看,不出意外的話幾十年內,不會有什麼大戰需要將軍們都去邊疆,雲國也不止司徒宴一個將軍。”
“那就好,要是太傅您走了孤會很想念的。”
……
或許那時候,是該察覺的。
還有去年失憶的一年裏,他就該離得遠遠的。
而不會如今一般,在東宮的床榻上,與外界失了聯係。
想著事情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蕭宇影回來時,沈欽染睡得正香。
周總管早早地候著,“殿下,您可回來了,太傅還沒用膳呢。”
“孤去看看。”
他昨日過分了些,但已經很注意不傷著,事後也給沈欽染塗了藥。
早上走的時候他也沒有發熱。
從外麵走來帶著一身寒意,蕭宇影在外間的暖爐旁站了好一會兒才進裏麵。
望著床上人的安睡也皺眉的模樣,蕭宇影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
盯著他看。
感覺怎麼看都看不夠。
床上人白淨俊美的麵容上紅唇微腫,是昨晚的吻吮,有一絲春色。
清冷又動人。
沈欽染睜開雙眼便對上他滾燙的目光。
蕭宇影:“醒了,還難受嗎?周總管說你什麼都沒吃。”
扶著人起來,沈欽染一言不發。
蕭宇影將人抱住,像之前一樣撒嬌一般,“阿染,我錯了,不該那麼凶,不該那樣說,我隻是氣,你不肯看看我。”
“你看看我好不好?”
沈欽染抬頭看他,“和離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