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3 / 3)

羅溪玉也不過是賭氣罷了,難道還真不戴嗎?人家沒撕破臉罷了,否則兩根手指就讓她乖乖就範了,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輕作一下就行了,何況還得了好處,從每月給二十兩銀子漲到了五十兩,這個什麼教派果然財大氣粗,以後她又可以多錢施一些賺功德白芒了。

於是她利落的接過珠子套入手中,感覺到線似乎慢慢收緊,最後箍在她腕上,好在不是那麼緊,倒也不礙事,葛老見狀這才放心了,交待她一幹事宜後,才離開廚房。

邊走邊有些猶豫,這藥引找到了,也許淨化個一年半載的就能入藥,而其它的副藥他也早都準備齊全,隻有其中有一味主藥,有點難辦,唉,天香玉玲膏,這個……葛老略略有些為難,有到是有,隻是……想了想,葛老不斷搖著頭走開。

羅溪玉一直在廚房磨蹭,喂好了寶兒,又哄了他睡著,直到日落西山,月掛樹梢,才收拾差不多回了屋子,現在出門在外她都要與聖主一個房間了,葛老說是方便照顧聖主,可是她卻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尤其今日心情還不爽,但臉上又不能帶出來,能讓聖主以為你跟他甩臉子嗎?就跟員工不滿老板,你能跟老板拉著臉嗎?不能。

羅溪玉隻得調整下,然後推門進去。

聖主還坐在床上,不過,不知葛老跟他說了什麼,臉色倒是不如吃飯時那樣了,進來時還抬眼看了她一下,似乎有話要說。

唉,羅溪玉以前沒發現自己還有這種欺軟怕硬的性格啊,現在終於覺察了,大概是相處久了,多少也了解了,於是這性格不知不覺越發明顯起來,尤其是對著聖主,當聖主大發脾氣的時候,或者眼神冷冷掃來,她會膽顫會知道怕,可他一高興,或者態度一軟和。

她又覺得可以欺負一下,誰讓這個人又龜毛還是個處男呢?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可怕之餘又好欺負,於是聖主這明顯消了氣的節奏,還有想和好的舉動,反而讓她嬌情起來。

女人不嬌情那還是女人嗎?

剛剛還調整臉上表情,要笑著進屋伺候,此時立即正常著臉走進去,臉尾也不掃他一眼,隻走過去將小寶放到床裏側,然後默默的洗手帕給他擦臉手,再給他換就寢的衣服。

聖主一直看著她,有幾次手指動了動似乎要說話,羅溪不是轉身走開幹別的,就是錯開腳步,彎腰給他整理鞋子,哼,不這麼幹,讓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氣的,下次無理取鬧起來更會一點猶豫都沒有,她可不想真的當包子,做個好人也不一定就要當包子,她將這份工作做的盡心盡力,也不求他稱讚,其它就罷了,但你也不能隨意賤踏啊。

真是越想越委屈,頓時連動作也沒有剛才的溫柔了,將他鞋子放好就開始用力抖著帳子,放下幔帳,聖主見了沒有言語,也並沒像往常一樣拿眼掃他。

似乎也知道理虧一樣,隻是挺直脊背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等她一起。

羅溪玉有點氣鼓鼓不作聲的要服侍他躺下,聖主卻是伸手握住她要放這邊幔帳的手,剛握上要說話,羅溪就手一扭,從他手裏抽了出來,眼角便開始自然發紅,委屈無限的低聲道了句:“聖主快睡吧。”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也有演戲的天份啊!

然後也不待他說什麼,轉身去吹蠟燭,頓時屋裏變得漆黑一片,不過很快月光從窗口傾泄進來,照得屋裏一地白霜,視物倒是極清楚。

羅溪玉先躺下來,聖主仍然坐在床邊未動,直到過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在她身邊躺下,羅溪玉的手放在身側,他躺下時,感覺到他猶豫了下,然後抬手去包她的手。

羅溪玉一直注意著聖主的一舉一動,剛才拒絕他主動的握手,她心裏就惴惴,就在想,他若跟自己說話,一定要好好說,借著台階就下吧,畢竟這是個龜毛的,吊著情緒可不是好事,有一不能有二嘛。

但在他無聲的突然伸手要拉她手時,不知道為什麼,她竟腦子和手動作不一致,下意識的又抽了出來,甚至還轉過身,背對著他。

這舉動一做完,羅溪玉睜著眼晴看著對麵的帳子,簡直心跳如擂,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兩次拒絕聖主示好啊,平日聖主可從來不會這樣啊,他不天天拉著臉,她就很開心了,不過就是點飯菜麼,也不是什麼大事,稍稍嬌情一下就行了,幹嘛中了邪一樣,非要惹他生氣才好?

可是羅溪玉心底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就是想試試龜毛聖主的底限,究竟他能容忍別人脾氣到什麼程度,或者說是他能容忍自己到什麼地步,換句話,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存在,有沒有一點讓他忍容的地位,這關係到以後很多事,關係到她可以做好事不分男女,還有她想知道,自己能將他脾氣準確卡到什麼地步,才能不觸碰他發怒的底線。

於是羅溪玉攥住手心,緊張的聽著後麵的男人幾乎無聲的呼吸。

房間極為安靜,被再度拒絕的聖主似乎很平靜,他隻是不動的躺在那裏,這也是羅溪玉佩服他的原因,他睡覺保持一個姿勢可以一夜不變,隻是平日都是摟著羅溪玉睡,她開始還會忍著,睡覺後就會不斷的變換姿勢,他也慢慢順著她改變了些。

但是今日卻是一個平躺一個背對側臥,兩人都一動不動。

聖主並沒有發怒,但羅溪玉就是莫名的知道他的沉默是不悅,但他沒有再試圖剛才想從歸於好的舉動,隻是一動不動躺在那裏。

隻要她一拒絕,他就會收手,這是平日羅溪玉對自己調,教的最滿意的地方,可是今日卻總有點忐忑不安。

就在她屏著呼吸,有點後悔又有點僥幸的想著,再下一次她就認錯,如果沒下一次,那明早起來給他做些好吃的,再哄一哄,這點小事他總不會記仇吧?

可就在她心定下來時,突然屋裏隱隱傳來一些聲響,一開始她並沒注意,以為是什麼搬動桌椅子聲音,可是接著就開始心口怦怦跳,凝住了呼吸,她甚至感覺到身旁的聖主僵硬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