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3 / 3)

她真有點後悔了,何必呢,太不會做人了,白受罪別最後又討不了半點好。

可也管不了那麼多,最好先讓聖主吃了糖丸好好睡一覺,她給聖主**的糖丸裏放的露水足足兩滴全部揉在了蜜丸裏,多吃兩顆足夠他能安睡了,於是她拉著他的手臂低聲哀求道。

“聖主,你別氣,都是我的錯好不好,其實我並不是故意要這樣的,聖主也想想我,在又黑又窒息的地下差點就沒命了,雖然死裏逃生,但是心裏能沒有怨言麼,我知道這不是聖主的錯,可是那時就是忍不住心裏難過,就是想聖主為什麼不早點來救我,其實在我心裏,聖主就是我最親近的人了,有危險的時候,隻會想到你一個人……”為最後一句點個讚!

“我也知道錯了,不該有那樣的情緒,所以聖主別生氣了好麼,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什麼都順著你的心意,好不好?”

每次置氣後,羅溪玉都要各種割地賠款,流血流淚的,賠的傾家蕩產的他才會滿意,果然這麼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聖主川景獄難看的臉色終於有軟化的跡象。

雖然眼神還存有腥紅的質問,但羅溪玉卻已趁機將蜜丸塞進他嘴裏,他並沒有馬上吐出來,但也不咽下的盯著她。

羅溪玉還能不明白麼,這就是一個幾句好話就能哄開心的小孩性子的人,她中然有點無法接受無法無天的魔教聖主的另一麵是一個任性的孩子這個事實。

但若不是如此,她又怎麼能厚著臉皮隻憑著幾句讓人全身冒雞皮疙瘩的話就讓他消幹火氣?

“是,我不該隻顧著寶兒的,其實我被埋快死的時候都已經反省過了,不聽你和葛老的話,偏要留下孩子,結果它現在跟著我遭這麼大罪,這都是我的錯。”這一句羅溪玉說的有些落漠,也算是無一絲保留的真心話,:“我現在明白了聖主的苦心,以後也不再固執了,隻想找個能善待孩子的人收養它,然後將寶兒放心托付給他。”

隨即羅溪玉看了眼地上的老者道:“聖主,你不覺得這個老丈就是最好的人選麼,寶兒手有六指,交給普通人家恐怕前腳給了人,後腳就把它丟掉了,可是,如果聖主能救這個老丈一命,對他有救命之恩,然後我再將寶兒交與他,他現在無兒無女,隻身一人,寶兒過繼給他做孫子,他一定不會拒絕,而且會真心疼孩子的……”

這是羅溪玉靈機一動想出的不是辦法的辦法,這個老丈十分淒慘,即使救活也未必有生存下去的念想,兒子死孫子無孤身一人該何去何從,就算自己費盡力氣救下他,若他再尋死,救與不救又有何區別。

羅溪玉一邊想辦法的同時,突然想到老丈以前是有官職的,而他兒子又考中秀才,說明家教極不錯,有學識又體麵,算是書香門第之家,尋常根本找不到。

眼前就白送了一個,寶兒在這樣的人教導之下,將來說不定也能入朝為官,便是不如此,也會是個識大體明道理的後生。

所在在想破腦子也想不到讓聖主救人的理由後,羅溪玉索性便這樣說了。

大概是羅溪玉服軟認錯的話良好,又或者這個能將寶兒和討人厭的老頭一起送走的主意不錯,還是她用露水做的蜜丸太好吃,聖主坐在地上,沙已過膝,一雙眼盯著她半晌,才終於緩緩的動了動嘴,將口裏塞的兩顆蜜丸咽了下去。

羅溪玉心裏又高興又心酸,這代表什麼?代表聖主同意了……

喜極而泣,她覺得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吧,眼中含淚的笑著又取出一顆蜜丸,柔聲詢問道:“聖主,再吃一顆吧。”

不知怎麼,此時見他眼底的疲色,心裏也隱隱有一絲心疼,自覺是不是自己太過折騰他了,他也是個病人啊。

而他這樣的疲累,會不會她在地下生死不明時,這個人也曾為自己心急如焚過。

若真是如此,她便是心甘情願的認錯討好他十遍百遍都不過份了,對於這樣殘酷冷漠的一個人,或許第一次在乎一個人的生死的難能可貴之處。

羅溪玉的目光看向他的手,那雙手指甲上有被砂礫磨過的痕跡,她可以認為那是尋找自己時挖黃沙上留下的嗎。

女人是感性的,在她覺得感動的時候,她已經再次摟住他的胳膊,心裏有十二分的感激,真心道:“聖主,謝謝你來救我,我不該怪你的……”

而聖主這次是真的支撐不住的倚在她身上,眼底的紅色開始消褪,半晌才緩緩的閉上眼晴,隻疲累的道了句:“扶我起來……”隨即又霸道的加了句:“睡著之後不準走,待在……”說完便失去了意識。

羅溪玉邊伸手摟著他欲倒的背,邊急著衝不遠停下腳步看情形的葛老招手,一方麵沙海風沙這麼大,還是帶聖主回“棺材”裏睡能舒服一些,另一方麵,那老丈再不救,可真就要沒命了。

羅溪玉邊抱著他,又心疼又歎氣,到底誰剛從死亡裏逃出來,不應該是她倒下麼,怎麼到最後自己反而精神抖擻,他卻倒了,現在又要伺候他,又要照顧寶兒,還要關注救人,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擔心自己真的會早生華發少活十年啊。

這該死的沙漠,無論是羅溪玉還是葛老與厲護衛十二劍,都蹙緊了眉頭,五天四夜的路程,終於在傍晚走到了沙海的另一盡頭,雖然那仍是一片荒蕪,岩石叢立。

但是與沙海有一絲區別是,那岩石上生出了一層綠苔,雖然那苔有些醜陋,但在此刻人的眼中,卻仿佛是綠林,沙漠中是絕不會存有苔蘚,這說明他們已經走出了沙海,說不定很快就能見到綠色有水緣的溪林。

天知道這段時間沒水的饑渴與窘迫,讓人有多麼的厭倦。

救回一條命的老丈恰好姓程,與羅溪玉本名一個姓,可能是姓的關係,又或者羅溪玉心中真有將小寶托付的想法,對這個程老爺子竟多了平幾分好感。

程老爺子的傷主在肺腑,剛醒來時眼神呆木,任何一人在經曆家破人亡如此殘酷之事都會如此,呆木的眼神及沒有活下去的念頭。

羅溪玉最怕的就是這一點,她隻有時不時將寶兒放在他不遠處,寶兒特別愛笑,一點也不怕生,交給葛老,厲護衛或十二劍幫忙帶,都不哭不鬧,之前雖然差點窒息,但在他幼小的心靈裏,並沒有任何的陰影,給點吃的逗一逗,就又破涕為笑。

一開始老人隻是呆坐,可是隨時寶兒的“咿咿呀呀”,隨著羅溪玉將放的越來越近,她目光十分複雜的看著這一老一少,親眼看到老人最終將孩子顫抖的抱了起來,終於打破了呆木的表情,看到寶兒的笑似乎想到什麼動容起來,不一會兒便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

而走出沙漠的程老爺子,雖然還未從那無情殘酷的沙海與痛失愛兒愛孫的痛苦中走出來,甚至還會時不時呆木,但顯然眼中隻有寶兒了,已經將寶兒視若已出,似又找人生目標一般每天不離身的哄著,照顧的無微不致,甚至不必羅溪玉插半點手。

這也使得聖主極為滿意,破例的讓人送其回祖。

隻要送走這一老一少,有人便會時時的在他身邊隨時伺候,一心一意的不用再花大半時間去哄那個惹人厭的毛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