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要開始了,你們幾個都小心點。”嚴鳳梧和石家兄弟叮囑著自家弟子。“我們三個走了,再不離開,等到靈氣漩渦一成,那可就麻煩了。”
五玄各門派領隊而來的長老開始紛紛離去。嚴鳳梧又跟莫俊峰交待了幾句,隨著幾派的長老踏上了歸程。
“接下來就看咱們自己的了。”莫俊峰望著白色帳蓬的方向神情嚴肅。招呼著其餘幾派領了生死令牌的幾名弟子,一行十一人向著白色帳蓬走去。
灰色環形山脈下的各派駐地中,不斷有人零零星星走出,聚集到白色帳蓬前麵。按著天外青天的安排,在寬闊的草地上沿著事先劃出的二百個圈子站好。等候別人的挑戰。
各派弟子也漸漸走近,圍攏在這些圈子周圍看著自己的同門。這種比試雖然已經在本派前輩處聽過,各人卻還是頭一次親身經曆。
來到生死界的弟子中,五玄上名門大派的直係後輩幾乎沒有一個,正如靈逍上那位聯親閣的玄木主事洪吉安所說,那些身份尊貴的豪門子弟怎麼會來這種沒有前輩庇護,隨時會丟掉性命的所在。
但在領了生死令牌的眾人中,有的明顯修為不錯,臉上神情也是頗為放鬆。體會著周圍越來越緊張的氣氛,一名身穿土黃袍子的短發大漢率先走出,踏入自己身前的圓圈之內。
小刀乍看這名大漢還以為是鍾不屈,這人身材魁梧,手中提著一柄長四尺更有半尺來寬,看起來又厚又重的黑色巨劍。黃袍大漢走進自己身前的圈子後,將巨劍重重插在地上。然後盤膝坐下。
“磐石門楊均在此,哪個想要令牌就上來一戰。”這壯漢報名邀戰之舉甚是豪邁,連那白胖使者都點了點頭:“不愧是玄土域名門大派的弟子,有些氣魄。”
眾人看著楊均身前明顯沉重異常的巨劍都是暗自衡量,磐石門是玄土域五大名門之一,這個楊均雖然名聲不響,可一看就是力猛招沉,決非好惹之輩。
有了楊均帶頭,各派弟子也都有樣兒學樣兒。一名臉上帶著微笑的和藹年輕人緩步走入自己的圓圈:“劍穀吳問心,請隨意來戰。”說完亦是盤膝坐下,背上無聲躍出一柄青光四溢的長劍,懸空橫在他身前半尺。吳問心閉目不語,竟然就在眾目睽睽下養劍調息。
“俺烈焰堂呂盛也來了。”一名身穿紅衣的矮壯少年走出,肩上扛著一根粗重的鐵棍站入圓圈之中。
領了生死令牌的五玄弟子紛紛效仿,一會兒都準備就緒,在二百個圓圈的最北端,站著二十幾個明顯不是五玄修者的年輕人,他們看著五玄修者已經站好,這才開始進入圈子中。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雙手空空的男子率先報名:“九幽魏鐵生。”這人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滿臉卻都是細細的皺紋,蒼白的臉上神情冷漠,看起來妖氣森森。
他身旁的一名二十來歲卻是滿臉橫肉的漢子凶神惡煞一般厲喝道:“九幽閻無喜。”這人自臂到指尖套著一雙深紅色似皮似甲的古怪護手,幾步走到圈中,目光如嗜血惡獸一般看著五玄眾人。
“我早說了,咱們這些人誰都不如老閻,他隻要站出來,就保證沒有人敢來挑戰。哪像咱們還要拚死拚活。”隨著帶些懶散的話音,一名身穿青色勁裝,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拖著一杆比他身子還要長出一截的雙尖叉站入圓圈:“九幽葉青河,還請諸位手下留情。”
這時一名身穿赭紅色軟甲的修者從九幽隊伍中緩緩走出。他腰間挎著一柄三尺帶鞘長刀,頭上卻戴著一頂罩麵皮盔,把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隻有眼上留了兩條細縫。這人幾步走近,剛才還笑嘻嘻的葉青河收了笑容滿臉戒備。
“九幽魯英達。”這人聲音嘶啞,聽不出實際年紀大小,小刀卻發現他身旁的九幽諸人似乎對他都有些忌憚。
“這就是血刀魯英達?”五玄中一些聽過這人名字的弟子暗中議論。小刀回頭看著肖紫虹問道:“肖師姐,這人很有名氣嗎?”
肖紫虹嘲笑道:“你這土包子還真是沒見識,本姑娘和你站在一起都覺得丟麵子。”不過這幾天她倒是也不那麼痛恨小刀當日的無心之語:“看在你叫我一聲師姐的份兒上,本姑娘大仁大量,就給你說說。”
原來這位魯英達曾經做過幾年九幽討債人,無論逃債之人逃了多少,身邊有多少高手護衛都是無一遺漏。傳說曾有一位欠下九幽巨債的無行之人雇了一名上三境的武者保護,結果竟被魯英達浴血斬殺。
那次戰績讓魯英達在九幽的年青一代裏名聲鵲起。甚至蓋過了九幽最負盛名,十九歲便突破上三境的奇才項秋風。畢竟項秋風的突破隻是傳言,而魯英達卻是實打實的越級斬殺了一名高境界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