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天傀門大師兄的請求,靈逍包括小刀在內的所有人都是表情怪異:“看來你們這些人成年累月在墳地裏呆得腦袋出問題了。”顧岩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咱們兩派的關係什麼時候親密到這個地步了?”
與顧岩比起來,天傀門這位大師兄神情舉止要有涵養的多,他對小刀保持躬身的姿式不變:“生死界外比試本就不限生死,天傀門與貴派之間原來也無仇怨,奚師弟所做所為確實欠妥失信,不如最終他也以命相抵。貴我兩派之間,實無就此事再糾纏下去的必要。”
莫俊峰對天傀門自然沒什麼好印象,但他見這位大師兄說話有條有理,便踏上一步,對著還要繼續挑釁的顧岩輕輕搖了搖頭,顧岩見狀喘了幾口粗氣,退後不語。
“我靈逍同門不幸離世,派中眾人難免有些衝動,無法如貴派這般豁達,還望見諒。”莫俊峰隨意拱了拱手:“就如閣下剛剛所說,我靈逍與貴派以前沒有什麼來往,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來往,想來貴派有什麼事靈逍也是無能為力。閣下還是請回吧。”
這時眾人後麵傳來一陣聲音,九幽那邊的人看到靈逍這邊似是起了衝突,葉青河等人過來察看一下動靜,小刀與衝在前麵的聶婉青四目對視,都是心中溫暖。
此時靈逍大部分弟子已經回返,營地中隻有不足二十人,九幽眾人過來自然是聲勢大壯,雖然葉青河等人並不出聲,但是行動已經表明了立場。
天傀門大師兄對於靈逍以及九幽這些人表現出的敵意視而不見,他的注意力始終放在小刀身上:“這位禪尊既然能修習這等慈悲為懷的咒法,更在年紀輕輕就達到聞經聲識法相的境界,相必胸中定是善念長存,能否請禪尊聽了我們的要求後,再做決定?”
莫俊峰一聽眉頭微皺,他開始覺得天傀門這些人一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要算計小刀,可是從這人對小刀的態度推斷,看來還真像是有什麼事情相求。
小刀聽天傀門這位大師兄一口一個禪尊實在是別扭,不過他天性善良樂於助人,幾乎從不拒絕別人的合理要求,何況對方一直彬彬有禮,他隻得求助的看向莫俊峰。
莫俊峰會意的點了點頭:“張師弟,既然他是刻意尋你來的,就由你做決定吧。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咱們這些人總不能讓你吃了虧就是。”
小刀聽完轉頭道:“那你就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天傀門那位大師兄頓時喜上眉稍:“多謝禪尊成全。數日前禪尊與奚師弟交戰之時曾口誦一段經文,那經文……”
他剛說到這裏,小刀就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經文是一位大師傳授給我的,決對不能傳給你們。”
天傀門大師兄聽了他的拒絕臉上毫無異色,住了口聽小刀說完才接著道:“禪尊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想求您傳經。”小刀一聽不是傳經反而更好奇了:“那你們要幹什麼?”
“所謂經傳眾口,佛現一身。禪尊所誦經文博大精深,就算傳給敝派,我等也無法領悟其中奧妙。隻求禪尊能為我天傀門這些弟子誦上幾遍經文。”
“這算是個什麼要求?”難以理解的眾人都在心中猜測天傀門的用意,靈逍眾人對小刀經常口中念叨經文這事都不陌生,不過似乎他誦經的對象都是將死或已死的生靈。
“他那經文可是從不對著活人念。”顧岩忍不住發笑:“難道你們天傀門覺得生無可戀,打算集體自殺不成?如果真是那樣,小刀師弟想必一定會勉為其難送你們一程。”
靈逍和九幽眾人一起哄笑起來,天傀門大師兄目視小刀,一直等到周圍聲音平靜了些才再躬了躬身子:“還望禪尊垂憐,答應我等的請求。”
小刀並沒跟著大家一起發笑,他以魂法敏銳的感覺到天傀門大師兄確是一片真誠,而且在他內心中還有一股濃濃的憂鬱,正是這憂鬱讓小刀覺得他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小刀看到天傀門大師兄臉上微變的神情知道自己感覺沒錯:“我要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如果有可能對別人造成傷害,那就萬萬不行。”
天傀門大師兄靜立片刻,仔細理解了小刀這話的含意後小心問道:“聽禪尊的意思,如果不會影響他人,就能答應我們的請求?”
“他可沒這麼說過。”莫俊峰生怕小刀又如當日一般被人以言語誆騙,搶先出聲:“張師弟的意思是先聽你說說,至於答不答應,聽了以後再說。”
小刀明白了莫俊峰的意思,他笑了笑道:“莫師兄說的沒錯,跟你們說每一句話都得萬分的謹慎,你先說說為什麼要我給你們誦經,然後我再決定。”
天傀門大師兄明白小刀這樣反應的原因:“自然可以,當日是奚師弟欺騙禪尊在先,說來我們所求這事也能多少給禪尊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