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化生有什麼了不起?等老子也到了那個境界,一定好好教訓你這烏龜和那隻臭鳥。”雙耳尖尖的高瘦老者說完,又和矮胖紅臉老頭兩個相對大笑起來:“現在咱們可是按照規矩出來走動,能奈我何?”
這兩人連同後麵那些鬼淵修者看起來都是瘋瘋癲癲言行無忌,可是小刀卻從這兩人身上察覺到一種不弱於龍懷慶幾位長老的氣勢,難道這樣邋遢的人居然也能是陰陽大成境界?
淩空而立的黑衣老者臉上怒氣閃現,身後隱隱浮現出一隻龐大的龜蛇雙頭怪獸。尖耳老者卻是夷然不懼:“想動手啊?陰玄武,你要是不打我,那你就是我孫子。”
矮胖紅麵老頭笑得前仰後合:“二師兄,你這不是在自己找罵?那樣的話你不就有了一個龜孫子?”尖耳老者一聽頓時苦了臉:“老子居然沒想到,那算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被他稱為陰玄武的黑袍老者雖然聲勢驚人,其實對這兩人的無賴行徑也是頗為頭痛。他在空中重重哼了一聲,化成一道黑光離開:“但願你們不要有讓我動手的理由,不然的話……”
尖耳老者毫無風度的衝空中吐著口水:“哎呀?你還敢威脅老子?要不是老子怕吃虧,你這孫子還能跑得了?”矮胖老者在一旁叫道:“算了二師兄,咱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見識。”兩人再次相對大笑,得意洋洋領著一群鬼淵修者走開。
小刀見這夥人實在舉止怪異,壓低聲音問道:“聶姑娘,這都是些什麼人?”聶婉青一聽鳳眼一橫:“你叫我什麼?”小刀連忙陪笑改口:“婉青,我還真不習慣這麼叫。”
聶婉青心中甜蜜:“咱們九幽裏也不是個個都有好脾氣,像他們那些怪異孤僻的就到鬼淵去修行,很久以前鬼淵是關押九幽罪人之處,自鬼皇赦免了所有人之後,現在已經和我們這些地方沒什麼區別。”
“不過他們總是惹事生非,所以隻準在這段時間出來換些東西,還得讓幾位叔伯盯著。”聶婉青指了指領頭的兩位老者:“尖耳朵的叫胡不理,胖的叫洪雄。別看他們兩個脾氣怪異,聽我爹說修為都快到了陰陽化生境界。”
小刀實在覺得驚奇:“像他們那樣兒,怎麼也能修行到陰陽大成?”聶婉青白了他一眼:“不能以貌取人,鬼淵可要比拒獸土城和鬼林凶險的多,裏麵幾乎都是百年以上的猛獸,全靠了他們,九幽南邊才能安定下來。”
這時圍觀的人群已經散去,九幽這些修者都跟著大家忙活起來。聶婉青拉著小刀幫忙搬扛,現在她心情甚好對著誰都是笑臉相迎,葉青河閻無喜看到故意大聲交談:“早知道這樣,咱們在生死界時就該讓小刀兄弟跟著回來。”
“就是啊,都說這女人善變,平時對誰都板著一張臉,說話硬得像石頭。結果一見到小刀兄弟就變了樣兒。”聽了他們的話聶婉青臉上飛紅卻不反駁。
“你們這些毛頭小子懂得什麼?”一位九幽婦人幫著聶婉青還了一句:“咱們女人這輩子就是要尋個如意的郎君,對著那些看不上眼的男人自然不假辭色。”
聶婉青得意的衝著他們一笑:“馮姨說的對。”小刀在旁邊跟著傻笑,順手遞給馮姨一個米袋,馮姨來接時他卻突然怔住,手中米袋伸到一半便停在半空不再向前。
叫馮姨的婦人有五十來歲的年紀,粗糙雙手結著厚厚的繭子。她伸手過來時,衣袖向上褪了一段快到肘部,露出前臂紋著的一處細致紅色印記。
那是一個寸許的圓形花紋,看上去既不像符文又不是什麼圖形。小刀之所以感到震驚,是因為他還清晰記得小時候看著娘親洗衣服,自己娘親手臂上也有一處同樣的印記。
“你怎麼了?”聶婉青見小刀行為有異在身後輕輕推了推他,小刀醒悟過來連忙將米袋遞了過去。馮姨接過笑道:“有你這樣的好姑娘喜歡,他準是心裏偷著樂才發了呆。”
小刀鎮定心神覺得也許是個巧合,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聶婉青拉著他一起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數百年的羚叉角豹皮,居然隻能換這兩袋子鹽?”胡不理尖銳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還有這幾顆內丹,都是我們辛苦從那些畜生身上取出來的,你說什麼也換不了?”
那幫鬼淵修者圍在一處木台前群情激奮,胡不理正指著對麵幾個五玄商販口沫橫飛:“去年一張獸皮還能換三袋鹽,今年就少了三成,內丹以往還能換些東西,現在居然分文不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對麵幾個商販根本不在乎他是什麼陰陽大成境界的修者,其中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幹瘦老頭提高了聲音叫道:“你喊什麼喊?我們這些年和你們換的那些珠子到了上麵根本沒有人要,別說幾百年,就是幾千年,這東西我們要來做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