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謙人到了醫院傑克的病房裏,房內傑克的屍體還躺在上麵,他頭上的加米拉的臉已經被剝了下來,就如同他所猜想的,傑克的臉是殘疾的,眼睛一隻大一隻小,鼻子很小,小到幾乎沒有,這也是為什麼他戴麵具時鼻子有時候會歪掉的原因,他的臉型很小,整合起來十分的怪異醜陋。
而此時,傑克有記錄的相關資料已經送了過來。
傑克出生在美國的一個小村莊裏,一出生就因為長相的原因被拋棄送進了孤兒院,在孤兒院中同樣受到了排擠和虐待,他小時候因為自卑而非常的內向,但是背地裏卻掐死過一隻貓,並且殘忍的剝了它的皮被院長發現了,院長狠狠的教訓過他一頓後也沒放在心上,對於這個根本不可能被領養的孩子並不上心,對於他被欺負的事也依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狀況持續到了十四歲的時候,有位富商想要領養一個孩子作為繼承人,他挑中了孤兒院中看起來最漂亮最聰明的孩子,因為還有許多手續要辦,所以這個孩子還需要在孤兒院中呆上一晚,而當天晚上,傑克被嘲笑打罵了一番後,醞釀已久的變態心理終於爆發。
他殺了那個漂亮的孩子,企圖把他的臉剝下來戴在自己的臉上被富商帶走,結果卻因為對於相關知識一無所知,也沒有準備任何工具,殺了人後他把屍體埋在了孤兒院後麵的樹林裏,他深刻的記住了殺人帶給他的興奮感,並且仿佛找到了目標,開始為了殺人剝皮而努力的學習相關的知識,外科手術、刀工、雕刻、美術,甚至一些醫學藥理。
變態有大部分是病變了的人才和天才,而傑克不是天才,卻是個人才,找到了目標後他和其他的人才變態一樣為了那個可怕的目的瘋狂的吸收各種知識,比那些坐在課堂中學習的孩子認真的多,然後,他開始慢慢的實踐,孤兒院裏的那些孩子們,就是他的實驗對象。
孤兒院裏的人發現那個長得醜的傑克不見了,一段時間後,又有人接連不斷的不見了,他們都不知道,其實不見的不是傑克,而是他們身邊的某一個人,隻是那個人還在身邊的原因,是傑克戴著他的臉在跟他們玩呢,等傑克覺得麵具需要更加完善的時候,他就選擇其他目標再進行實踐作案。
最後他戴著一張漂亮的臉皮,被一個有錢的女寡婦領養了,成了一個有錢人,上了一所貴族學院,發現裏麵的人很多都很漂亮很帥氣,並且個性迥異經曆的各種事情也不一樣,於是他的殺人剝皮技術越精煉,思想也跟著“升華”了,他開始迷戀上了假扮成別人體驗別人的生活的遊戲,並且把他的人皮麵具稱為“藝術品”。
加米拉是他最後一個受害者,一個十分麻煩的受害者。
“勞倫斯·蒙德?”墨謙人看著資料,看到加米拉的親屬那裏,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他記得勞倫斯,在鎏斯蘭學院的校慶上,他拍了沐如嵐一張相片,結果因為手抖了沒捕捉到靈魂,當然,重點是加米拉他哥哥勞倫斯雖然是個攝影師,但是背後的勢力並不是什麼好惹的。
沐如嵐恰好摻和進傑克的事件中,應該……不會有事吧?畢竟殺了加米拉的是傑克,又不是沐如嵐。
“很顯然,他是被殺死的。”埃伯坐著輪椅進了病房,仔細的看了傑克一會兒道。
這種事不需要埃伯說墨謙人也知道,他上前檢查了下傑克,他手上拿著一把小刀,到上麵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刀子割過咽喉,無論是角度還是指紋都證明,傑克隻能是自殺的,再加上由於病房內監控器還沒來得及安裝,所以傑克的死沒有任何的線索。
而昨天進入這個病房中的人都有記錄在案,幾個醫生、護士、舒敏、陳清,所有人都沒有嫌疑,因為傑克的死亡時間和所有人都錯開了。
那麼,到底是誰殺了傑克?殺了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你何必想得太複雜?他殺了那麼多人,有人報仇也是正常的。”埃伯坐在輪椅上靠在牆邊道。還是說戀愛中的人真的會智商降低,即使是amon院長都不可避免?
墨謙人洞悉一切的眼眸滑過每個角落,注視人們的視覺死角和思想死角,那往往的留下線索和被錯過被忽略的地方……忽的,他目光落在阻擋住外麵風景的窗簾上,米黃色的簾布,上麵有一瓣微不可查的深黃色印記,藏在簾布起伏不平的花紋之中,叫人無法輕易看出來……
“怎麼?”埃伯奇怪的看著那個窗簾,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啊。
墨謙人沉默了幾秒,轉回頭看向病床上的傑克,神情淡漠,語氣冷淡,“沒事。”
說罷便轉身往外走,埃伯連忙驅著輪椅跟上去,“回酒店嗎?不介意的話,幫我推一下。”好歹他這一身的傷也是沐如嵐打出來的。
“你的手也廢掉了?”墨謙人走進電梯,雙手插在褲兜裏,瞧都不瞧埃伯一眼。
埃伯沉默無語的跟著進了電梯,“一點都不溫柔體貼,你到底是怎麼追到那位變態……”話語在墨謙人冷冷的眼神下轉了個彎,換成了別的,“女人都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好不好。”
“我如果對你溫柔了,我就是變態了。”墨謙人語氣無波瀾的道,在遇到沐如嵐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溫柔”兩個字是什麼東西,即使是現在,他對沐如嵐的溫柔也似乎是出於本能的一種行為,要他去想想自己怎麼溫柔了,一根毛線都想不出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恰好和正在等電梯上去看米娜狀況的舒敏來了個麵對麵。
墨謙人神色不動,邁著步子走出去仿佛隻是看到了個陌生人,舒敏怔了下,轉頭看著墨謙人的背影,“喂。”
墨謙人腳步頓住。
“保護好她。”舒敏說罷,轉身走進電梯,墨謙人也仿佛沒聽到似的繼續往前走,神色淡漠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埃伯收回腦袋驅著輪椅追上去,搖搖頭,“還真是魅力大的不行呢。難怪fbi要留著你監獄裏的那些人,如果哪天外星人入侵或者第三次世界大戰了,估計他們會組成最強最變態最有魅力的一支殺戮軍隊。”
埃伯是個偽紳士,魅力十足的表麵下其實是個瘋狂的變態研究者,遇上墨謙人的時候會變身成半個話嘮,半個遭人嫌棄的八婆。
墨謙人懶得理他。
……
酒店。
沐如霖給沐如森開了一間雙人房,退了他才開了幾個小時的房間,跟沐如森住在了一起,這樣顯然比較利於監視和控製沐如森。
沐如森心情不好,沐如霖同樣心情糟糕,兩人直到進房間都擺著個臭臉。
“砰!”沐如森把行李重重的扔到牆角,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目光陰沉的看著沐如霖,“到底怎麼回事?!”
沐如霖此時也是破罐子摔碎了,已經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坐在床上,雙手插進發中揉了揉,亂了一頭頭發後好像梳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神色陰鬱的看著沐如森道:“怎麼回事不是表現的很清楚嗎?你愛姐姐,我也愛姐姐。”
“什麼?!”沐如森臉色大變。
“真不愧是沐如森。”沐如霖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抓過床上一堆東西裏的魔方,慢慢的轉動起方格。
沐如森瞪著沐如霖好一會兒,“你的意思是,現在要跟我競爭嗎?”根本沒什麼好驚訝的,雙生子本來就容易喜歡上同一樣東西,更何況從小就讓他們那麼喜歡的沐如嵐。
“競爭?沐如森,你腦子裏裝的是豆渣嗎?”沐如霖猛然抓緊了手上的魔方,冰冷的塑料,咯的他手指發疼,“我們是她的親生弟弟,從來就沒有競爭的資格!如果你執迷不悟,建議你去投胎生到別的家庭裏去再來!”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懦弱嗎?親手姐姐又怎麼樣?到底有哪裏不可以?隻不過是流著同樣的血液罷了!”沐如森握緊了拳頭,指甲咯進掌心,他卻毫無知覺,如果說放手就能放手,那還叫愛嗎?!他就是執迷不悟又怎麼樣?如果真的可以去重新投胎他也願意,隻要那時候他還有機會!
“這是懦弱?你認為這是懦弱?沐如森,別消磨我的耐性,你以為就你會心疼就你是真愛就你放不開嗎?”沐如霖強壓著心裏那團火,好好跟沐如森說,否則白費功夫,到時候他還是衝過去做出讓所有人都後悔莫及的事。
“那就……”
“一起把墨謙人從姐姐那裏趕走嗎?”沐如霖了解自己的雙胞胎兄弟,當然,如果現在隻是墨謙人一廂情願,他也很願意跟沐如森一起把他趕走,畢竟那家夥除了臉蛋氣質之外根本配不上沐如嵐,但是問題是,沐如嵐喜歡著那個男人,而且是初戀!
“沒錯。”
“你可不可以再自私沒腦子一點?就算把他從姐姐身邊趕走,姐姐和弟弟也是不可能的!”
沐如森一腳狠狠的踹上床邊,惡狠狠的瞪了沐如霖一眼,猛然轉身往門外走。
“別讓姐姐恨你。”沐如霖抱著腦袋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了這麼一句,叫沐如森腳步猛然頓住,背脊也僵硬了起來,沐如霖喃喃的低語又繼續傳來,“至少不要是現在,鳳凰最終隻能和同樣優秀的物種呆在一起,真的放不下的話,至少等你長大有了足夠的能力讓所有人閉嘴的時候。”否則……隻是想要禁錮她在身邊,都是一件難事啊……
“砰!”沐如森甩開門大步的走了出去,白皙精致的麵容上,眼眶有點紅,緊緊抿著的唇和梗著的脖子無一不在訴說著少年的倔強和執拗。
沐如森大步的走出酒店,在門口撞見了墨謙人和剛要進酒店的埃伯。
他腳步頓了下,瞪著墨謙人,沒想到冤家路窄,他現在徹徹底底的討厭著這個家夥。
埃伯視線在沐如森和墨謙人之間來回轉動,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嗯,這一趟旅行真是太有樂趣了,雖然差點被打殘打死,但是換來這些的話,他還真是願意了。
墨謙人淡漠的看著沐如森,沒有理會他的打算,愛屋及烏什麼的,不好意思,在他這裏沒有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