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兒尷尬的沉默。“那、那天早上,對不起……”
冷豫森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隨意嗯了一聲。
許夏看他竟然按的是負一樓停車場,於是按了數字“1”。隻等趕快到1樓,她就可以趕緊逃回家。
叮。
在許夏無比艱辛的等待中,電梯終於到了一摟!
“冷,冷總,今晚謝謝您,我回家了,再見。”
“我送你吧。”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剛抬腿走了一步,那電梯門就在她麵前關上了!
“我送你。”
這回,冷豫森是毫無商量的語氣!
他按了關門鍵,許夏看見他修長的手指頭,指甲格外整齊幹淨,和她平時遇到的那些男生的隨意修剪很不一樣。一看,就是家室好的人,就像那台賓利一樣,低調而又精致。
門上的鏡子倒影冷豫森的影子,他足足比她高了一頭。
冷豫森抬了抬眼皮,許夏猝不及防地和他眼神對了個正著,匆忙移開了視線。
冷豫森看了許夏幾秒,她眼角亮亮的,噙著沒有幹的眼淚。掏出手帕給她。“……把眼淚擦了。”
“謝謝。”
許夏這才發現她眼睛是濕的,接過手帕。事實證明,難過的時候就不要擦眼淚,因為會越擦越多。
冷豫森看著她哭,直到負一樓,才說:
“到了,上我車去哭吧。”
“……”許夏揚起紅彤彤的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冷豫森直接找到了自己的車,那輛黑色賓利,拉開車門。許夏格外看了眼那車尾,刮痕處已絲毫無損。
許夏亦步亦趨跟在後頭,她本想直接道了謝就走,卻不想這個男人根本不給商量的餘地,示意她上車。
冷豫森目不斜視開車,許夏有些忍不住眼淚了,咬著唇悄悄擦著。冷豫森瞟了一眼,公式化地淡淡道:“今晚的事我看見了,我會給你個公道,但還請你暫時不要聲張,畢竟對公司不好,而且……”他看許夏。“對你,也不好。”
許夏點頭。“我懂的,冷總放心……”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冷豫森滿意她的反應,目光看了她胳膊一眼,撥動方向盤,黑色的真皮方向盤在他白皙幹淨的指尖兒,輕輕的轉動。車上空氣很清新,沒有一點異味。
“家住哪兒?”
“……橫山東路,風和街,72號。”
然而,他問了她家庭住址,卻把她拉到了醫院!
許夏發懵。
冷豫森看了眼許夏的胳膊:“去擦點兒藥。”
許夏這才發現,自己胳膊劃破了一道,滲著血,衣服上都滴上了。
冷豫森直接帶著她上了12樓,沒有掛號,剛坐下就來了個慈眉善目的老醫生給許夏看胳膊。
老醫生頭發花白,胸牌上寫著主任醫師,看完了傷,說:“沒有大礙,撞傷和破皮,塗點藥就好了。”
看完了之後,護士端來藥盤子給許夏塗藥。“忍著點兒啊,許小姐。”許夏點頭,說沒事。
一旁,老醫生和冷豫森小聲說:“不錯啊你小子,二十八年沒動靜,剛回國就找到了來見叔了。小姑娘那麼單純,你可別辜負人家。”
冷豫森冷瞥了老醫生一眼,勾了一邊唇笑。“如果您還想繼續在醫院過悠閑日子,就別胡猜。”
這邊,許夏和替她擦藥的小護士都聽了見他們的對話。小護士的態度更好了,直望著客氣地她笑,也小聲說:“妹子你真是好福氣啊,冷總可是咱們護士站所有護士的男神,現在被你拿下了,這會兒不知多少姑娘傷心呢。”
許夏尷尬得頭皮發麻:“不是的,冷總是見我受傷了好心帶我來上藥的。”
她的解釋,在小護士眼裏成了掩飾,給了她個“我懂的”的笑。
直到擦完藥,跟著冷豫森離開時,那小護士和同事們在護士台小聲私語,說著她。“……女朋友?”“我看是,冷總從沒帶過人來呢……”“怎麼找個這樣的……”“……太普通啦……”
那些話許夏聽見了幾句,心裏想:你們真是巴結錯人、酸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