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樓,冷豫森聽見有玻璃碎裂的聲音,立刻下來,正好看見6樓大廳外,沈譽單膝跪地懷裏抱著個女孩兒。女孩兒長發淩亂散著,捉著沈譽的衣襟哭。二人背後的門已不複存在,之餘一地的碎玻璃。
“譽,發生了什麼事?”
許夏在聽見冷豫森聲音的瞬間身體一抖,而後從沈譽懷中跳出來,冷豫森隻見那女孩兒突然躥到眼前,烏黑淩亂長發兩邊撥開、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憤怒臉蛋兒。
“啪!”
一個重重的、狠狠的耳光甩在了冷豫森臉上,許夏用盡了全力打的,身體還在發顫:“冷豫森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這麼畜生!”
冷豫森被打偏了臉,回神來震怒地盯著許夏。“發生了什麼?”
他有極好的教養,不會亂罵人,所以問發生了什麼。
沈譽驚著了,他從沒見過誰敢打冷豫森,別說打,整個c市誰不把這冷大少當神供著、敬著,就是他,也不敢貿然和冷豫森敵對。
“發生了什麼?嗬,你倒真會裝蒜!”許夏怒擦了眼淚,“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走著瞧!”大步從樓梯衝下去。
沈譽上前給冷豫森說明了剛才看見的情況。“剛剛我碰見有兩個社會人員想侮辱她。阿森,她就是你說的釘子戶吧,如果這事真是你做的,就真的過分了。”
冷豫森捏起拳頭。
“當然不是我!”
冷豫森想起許夏被撕得亂糟糟的衣服、滿臉的淚痕,看他的的眼神極度委屈、憤怒,他心底就莫名地揪起來,脫了黑襯衫遞給沈譽。“給她穿,你要是不忙……就幫我看著她。”
沈譽點頭接過,下樓去找許夏。
冷豫森眸子前所未有的陰沉,若是現在還有第二個人在場,一定會被他此時此刻的氣勢給震得說不出話。他撥了幾通電話。
“立刻掉高新區內所有攝像頭錄像。”
“……找兩個男人,五分鍾前從時代大廈出去。”
“不論什麼手段。15分鍾後,我要結果!”
許夏從時代大廈一口氣衝下來,黑燈瞎火摔了跤也沒管。在冷豫森麵前強硬之後,委屈、害怕、無助在黑夜裏無盡的發酵。所有東西都被落在了6樓,她甚至不知道去那裏,能去哪裏,又會不會有危險潛伏在四周。
這一刻,許夏想起了家,第一次這麼的想回家,回那小縣城,媽媽,和弟弟。這裏的一切根本都是噩夢!
路燈灰白的大馬路邊,許夏抱著頭抽泣。沈譽停下車,把衣服披在她淡薄的身體上,輕輕往懷裏帶了帶。
“想哭就哭吧,哭完,我送你回去。”
許夏怔怔揚起眼睛,路燈從頭頂照下光,在男人的身後仿佛神照耀下來的光芒。又是他,仿佛每一次他都在她最疲憊、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安慰她、保護她,不急不躁、這麼的從容不迫。
這一刻的沈譽,就這麼深深的烙在了許夏的腦海裏,許多年都忘不掉。
沈譽先帶了許夏去上藥,剛剛她手摸到了碎玻璃,破了幾道口子。許夏說不用了,可沈譽卻堅持帶她去,許夏說附近隻有一家診所,然而沈譽開車路過看了一眼髒兮兮的招牌,停都沒停直接開走了。
許夏又想說上次那個醫院,但是想起那裏冷豫森仿佛很熟,她就寧願繼續流血也不想去了!
最後沈譽就近去了高新區旁邊的富人區,錦豐華庭。
“我認識的一個醫生住這兒,讓他給你包紮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