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方景行自己也不知道,在看到傅致修吃下去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抿起一個清淺的弧度,然後他就把自己餐盤裏的小銀魚都放進了傅致修的餐盤裏。

在把方景行送回實驗室之前,傅致修又帶著他去逛了除了他不能去的地方以外的整個研究院,尤其是係統指出來的逃跑路線。

“你別擔心,我會送你出去的。”傅致修小聲道。

方景行微微一頓,“為何?”

傅致修搬出他早就想好的理由,“因為我看不慣這個研究院的院長,而且你是帝國將軍,是所有民眾的驕傲,雖然已經是過去的了。”

方景行輕笑。

他不相信傅致修的理由,但是很奇異的,他相信傅致修。

“你有計劃嗎?”

傅致修遲疑片刻,“……不要失敗?”

*

方景行曾經是叱吒風雲的帝國第一將軍,有絕佳的應變力和記憶力,所以傅致修用不著怎麼擔心他。

傅致修帶著他走了幾遍要逃跑的路線,確認方景行已經記住了,這才把他帶回了實驗室。

“你才剛恢複,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這段時間就先好好休養生息吧。”傅致修說。

方景行躺在床上,順從地點點頭,他確實太虛弱了,隻不過跟著傅致修熟悉了一下路線,就已經覺得疲憊了,所以沒過多久,他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傅致修在他身邊站了會兒,就無聊地走開了。

而方景行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研究員還沒走完,傅致修還在鑽研自己的事,研究員就打算去叫醒方景行,帶去一起吃晚飯。

誰知才一靠近,明明還在熟睡的方景行驟然睜眼,眼底清明一片,睡意全無,一個鯉魚打挺抬起上身,瞬間撲倒了研究員,雙手快速伸出死死卡在靠近的研究員頸部,其中一隻手騰出來卡住研究員的頭部,另一隻捏住他的下巴,周身散發的淩厲氣息嚇得那人絲毫不敢動彈。

他甚至還未回過神,就已經被扼住了要害,脖子一痛,險些懷疑自己被扭斷了喉嚨。

另一名研究員在方景行發出動作時就從方景行的背後靠近,上前意圖救出那名無辜的研究員,卻見方景行不曾扭頭就發現了他的氣息,腳步一錯,猛地轉身,左腿一記側踢,重重地將靠近的那人掀翻了出去。

他的動作太快了,那名研究員根本沒能看清楚他的動作,隻覺得眼前一花,腳風淩厲,他就已經被踢翻了,更別提閃躲或者抵抗了。

那研究員正欲再度起身,卻被方景行的眼神震懾住了。

這位曾經的帝國將軍麵容冷厲而漠然,眸子裏盛滿了戾氣和血腥,隱約可見他曾經在戰場上的狠厲。

然而他的這幅表情沒讓研究員恐懼多久,方景行很快就覺得身後伸出一隻手,拽著他的衣領將他往後一扯,另一隻手伸出掰開了他扼住其中一名研究員的手,然後將他甩到了床上。

“起床氣?”傅致修一挑眉,調侃似的看著他。

方景行側過臉衝那兩名研究員說了聲“抱歉”。

兩名研究員也不能和他計較,隻是搖搖頭,如釋重負又心有餘悸地離開了實驗室,隻留下傅致修和方景行兩人。

在兩人離開後,方景行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傅致修,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無聲無息地靠近他的。

其實他中午的時候就有些奇怪為何在傅致修推他之後,他才幽幽醒轉了,按理說,他理應在傅致修進入他一米內範圍時就能感受到的。

可明明他能感受出麵前這人的格鬥技巧基本為零,隱匿氣息的本領隻怕也不可能高明到讓他這個在戰場上憑借著直覺多次逃離了危險的人都感受不到。

除非傅致修已經能夠做到大師級一般出神入化的程度,達到返璞歸真的效果,然而這個猜測在傅致修這幅年輕的樣子麵前根本站不住腳。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我以前認識你。”而且還很熟悉。

“不認識。”傅致修矢口否認,“你若是認識我,怎麼會不記得我?更何況,你又沒失憶。”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失憶藥水不是抹去他的記憶,而是抹去關於傅致修的記憶,然後再替換上一段與他無關的記憶。

所以方景行不會覺得記憶缺失了一塊。

“……你說得對。”方景行遲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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