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川舉了舉手中裝滿菜的袋子。
“雪川想做什麼菜?”聖誕禮物是親手做菜,嘛~還算不賴,至少心意到了。
村哥要不要這麼聰明啊,她隻是給他看了看菜而已,他怎麼會聯想到她要做菜給他吃的,聖誕禮物就不能送一袋子菜嗎?
“中國菜,很好吃的。”鑒於被拆穿的羞憤,她其實是想說“禮物就是菜,你來做吧”,可還是不敢。
“我很期待雪川的手藝。”
雪川轉過身走向廚房,瑪麗蘇大人立馬跟上她。
“你呆在客廳。”雪川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地勸說瑪麗蘇大人。
“母上大人……”奈緒一臉委屈地看著她,不安地搓著手掌,“你不要我了嗎?”
瑪麗蘇大人居然變得如此矯情,連“你不要我了嗎”這種話都說出口了,沒辦法,雪川隻能哄她。
“我隻是去做菜,不是不要你了,你乖乖呆在客廳。”
瑪麗蘇大人怯生生的點點頭,雪川笑著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
客廳裏隻剩下幸村和奈緒,哦不還有一隻在睡覺的金剛。
“喵~”從沙發底下傳來一聲貓叫。
幸村看見瑪麗蘇大人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低著頭讓聖誕樹隱藏了自己勾起的那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
“我可以請奈緒評價一下我的畫嗎?”幸村抬起頭,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笑著邀請瑪麗蘇大人。
奈緒連頭都沒抬,更不要說理幸村了。
幸村也沒生氣,隻是在瑪麗蘇大人耳側輕輕說了一句:“可以躲開貓咪哦。”
奈緒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請。”幸村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伸出手向瑪麗蘇大人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果然不出幸村所料,奈緒沒有任何異議,直接跟著他上了二樓。
“這幅畫怎麼樣?”幸村掀開畫上蓋著的布,上麵是一個七彩頭發的女子被一隻黑貓撓著臉。
奈緒眼中的驚恐更甚。
“你還要裝?”幸村拿起畫筆在畫中女子的臉上多添了幾條傷痕,突兀地勾起一絲邪惡的笑容。
奈緒不說話,等著幸村的下文。
“這種失憶的把戲騙騙雪川就算了,難不成你還想騙我嗎?”幸村用筆沾著顏料,聲音聽似和善,語意卻咄咄逼人。
奈緒眼中的恐懼盡數褪去,恢複原本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奈緒拿了把椅子坐下,鎮定自若地同幸村談論。
“一開始。”幸村放下畫筆,轉過身,直視瑪麗蘇大人的眼睛,“我從來沒聽說過腦子進水可以失憶癡呆,估計這麼蠢的理由也隻有雪川那麼單純的人會相信了。更何況那個醫生說的話也是漏洞重重,他說記憶力幾個月就可以恢複但智力卻不可以。如果記憶力恢複了,智力怎麼可能不恢複,難道你還要絞盡腦汁去想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為什麼嗎?這問題就和老年癡呆總伴隨著間接性失憶是一樣的。”
“當時為什麼不說?”不愧是幸村,她裝得這麼像都可以發現。
“雪川轉述的,我怕有誤。”幸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瑪麗蘇大人,“直到今天看到你對金剛的態度才敢確定下來,因為原本的奈緒是不怕貓的。”
“就不能是因為被貓撓過,本能地去害怕嗎?”
“所以為了進一步確定,我和你說了那句‘可以躲開貓咪’哦,你的反應自己應該清楚吧。”
瑪麗蘇抬起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就麻煩你離雪川遠一點,她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會除我之外的允許任何人同她如此親密。”
“你是真喜歡雪川?”幸村有點不敢相信,奈緒裝失憶居然是為了和雪川在一起,他以為她是有什麼目的的。
“一開始不是。”剛開始隻是為了檢測雪川到底知道多少她肮髒的過去,住在雪川家也隻是方便下手殺她,隻不過那笨蛋居然對她那麼好,目的就出現了偏差。
“那為什麼又喜歡她?”幸村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喜歡她的笑容。”奈緒眯著眼睛像是在回味,最後冷冷地說到“不像是你的笑容,那麼虛偽。”
這回幸村的笑容真的掛不住了。
“雪川已經是我的人了。”既然奈緒不喜歡他的笑容,那麼麵無表情他也不是不會,隻不過看起來有點嚇人而已。
“你的警告對我來說,不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