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得比哪一年都大,紛紛揚揚得下了整整三天,街道房屋、花草樹木,被包裹得厚厚實實。
行人道上的雪已被環衛工人清理到路邊,高高地堆在兩旁,像白色的圍牆一直延伸到遠處的路頭,在街燈的暈光下透著冰冷,散發著熾白的寒光。
楊元斌獨自走在空曠的人行道上,腳步有些輕飄,不似平日裏那麼穩健。剛才與幾位同事一同慶賀升職加薪被灌了幾杯白酒,令很少沾酒的他有些吃不消,頭疼加惡心作嘔。
深夜的清爽令楊元斌感覺舒服了一些,他有意放慢腳步,想讓這冬夜的空氣徹底淨化他身體裏灼熱的酒精。
迎麵一陣冷風吹來,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哭音,隨著腳步的臨近,越來越清晰,聽到了,好像是女人的哭聲,這麼晚,哪來的哭聲?下意識地抬手看表,已是淩晨兩點。
出於好奇心,楊元斌尋聲而去,四處探望,最終發現路邊的雪牆後麵蹲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長長的頭發將弓屈的後背整個覆蓋,在昏黃的街燈下更是難以辨認形態。
黑影似乎感覺到了身後站立的楊元斌,停止了哭泣,緩緩起身,長發跟著散落了下來,一直垂到腰間,單看背影,很是秀婷。
楊元斌有些好奇,有些期待,心中猜想著會是怎樣的麵容。
黑影沒有立刻轉身,而是轉而輕輕抽泣著,像是在尋求安慰。楊元斌見狀,不禁上前幾步,好心相問:“你,你有什麼事嗎?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問完話,馬上又有些後悔,擔心會不會是什麼陷井。
黑影繼續抽泣,肩頭輕輕晃動著,不吱一聲。
楊元斌從未碰過這種事情,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為了不惹事生非、自找麻煩,他開始向後挪動腳步,欲抽身而退。
正要轉身時,黑影突然轉過了身,楊元斌頓時愣住了,張著大大的嘴,口中飄出一團團白色的霧氣。
好標致的女孩,鴨蛋型的臉蛋在夜色下一塵不染,修直的長發更襯出一種古色古韻。
楊元斌看在眼裏,驚在心裏,不知為什麼,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倒不是因為女孩有多麼漂亮,而是她的俏麗有種與眾不同的味道,說不出理由,就是一種隱隱約約的念頭。
女孩撲閃著她那雙修長的鳳眼,眼裏還殘留著晶瑩的淚光,顯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她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楊元斌,似乎在等待他的發問。
楊元斌呆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看著女孩投來的目光,帶著些許羞澀迎了上去,由於有些緊張,竟結結巴巴地:“嗯,嗯,你,你,你……”還是不知該說什麼,最後放棄了詢問。
女孩見楊元斌這般狀況,竟笑了起來,那笑聲仿佛風中輕擺的風鈴,清脆綿甜。
楊元斌被女孩突然的笑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皮笑肉不笑地跟著幹笑了幾下,這女孩怎麼轉變得這麼快?會不會真是別有用心?楊元斌不由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