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周冬被舉到一半時,他的嘴裏突然吐出一樣東西,在陽光下反射出閃光,周冬的右手飛快捏住了它,然後反向往薩爾特科夫粗脖頸掠過!
鮮血飛濺!
薩爾特科夫心中一寒,已明白了怎麼回事,雙手力道突然鬆了下來,原本是要重重的把對方一個倒栽蔥種在地上,強烈的衝擊會直接折斷周冬的脖子脊椎骨,讓他永遠也站不起來,現在則是不輕不重的讓周冬撞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贏了。”
“不,將軍,如果你沒有放鬆力量的話,我的脖子已經折斷了,並且我的刀片很淺,不太可能造成瞬間大量出血,也不一定能準確割中大動脈。”
“夠了!我說你贏就是贏!”薩爾特科夫搖了搖頭,又自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還隱藏了實力……不過我也是人老了。”
周冬像故障的機器人那樣,失神看著這位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一直在心裏都是身影高大如山的薩爾特科夫,似乎直到這時,他才看見了薩爾特科夫的黑色短發裏,夾著有根根灰白的發絲。
時光無情,周冬這樣看著,這樣想著,心裏泛起一股難受的感覺。
薩爾特科夫也清楚,倆人分別的時刻要到了,他沉默下來,靜靜凝視眼前的黑發年青人。
“周,你畢業了。”薩爾特科夫壓抑著離別的傷感,但看到周冬微微動情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的說:“如果有空,你以後也可以來看看我,地下室裏的一堆伏特加,我一個人可喝不完。”
“我會的。”周冬用力的點點頭,恢複了平常的模樣,大步轉身離去。
紅色寶馬久違了三個月的引擎轟響聲,再度響起,然後又迅速的消失。
這座首都西郊外的神秘莊園,再次回到了往日的清冷寂靜,警衛們像往常一樣安靜不語的巡邏著,連他們都覺得今天比往常忽然冷得多。
“伊萬,走,陪我去喝酒。”
“好的,將軍。”
伊萬管家安靜的點點頭,他以前是將軍旗下的一名士官,在這異國他鄉,算是最了解薩爾特科夫的人,也知道這位將軍曾經身份尊貴,也擁有過許多女人,卻沒有一位能陪他走到現在,曾有過的三個兒子,都分別給政敵和仇人一一謀殺,後來還被政敵陷害,不得已遠離自己的祖國,孤獨終老。
那個黑發年青人雖然隻呆了三個月,可是伊萬在這段時間裏,見到薩爾特科夫為他急速成長而露出的笑容次數,比最近三十年裏加起來還要多。
“唉,將軍啊,真希望那個小夥子不會忘記他說過的話。”
看著在地下酒窖的桌邊喝醉過去的薩爾特科夫,伊萬管家輕輕替對方披上毛毯,再慢慢的踏著階梯離開,畢竟他也是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