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公虎開始踩到鐵,夾被“咬”住時,它並沒有太在意(它認為這個鐵夾是個活物)。它原以為自己隻是在無意中冒犯到一個小家夥後,遭到的一個小報複。在一次次的掙脫無果之後,它暴跳如雷。以“洪荒之力”,把它的“尾巴”扯斷。按道理這個小東西見識到它了的力量,也領教過它的厲害。它應該接受教訓,放棄對它的糾纏。
然而這個皮堅肉硬的家夥,卻依然不依不饒地“咬”住它的右前腳不放。任它如何向他恫嚇咆哮,對他施以利齒。它都耐性十足、不屈不饒的“咬”著,甚至連口都不鬆一下。
雖然憑它的認知裏,它無法把這小東西跟可怕的人類聯係在一起。但是本能和經驗都告訴它;但凡遇到麻煩的多半是是非之地,應該盡早離開。
所以它不得不按奈住自己的火氣、放下耐心,帶著這個累贅,一邊走一邊想辦法處理這個小東西。
一路上這個煩人的小東西,跟旁邊的樹木雜草拉拉扯扯,對它礙手礙腳,讓它利索不起、欲罷不能。把它弄得疲憊不堪、又無可奈何。
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出現了:它被夾的腳不但又脹又腫,痛徹心扉。而且連它的嘴巴也莫名其妙腫了起來,舌頭也大了,大得在裏麵不能轉動,連吼聲也發不響亮。甚至頭暈腦脹、渾身無力,呼吸都感到困難……
它那裏知道,那鐵夾是苟希上了蜂毒的。那峰毒是用豬尿泡(膀胱)在馬蜂窩上,受到千萬次毒蜂的刺蜇而熬製出來的毒液,毒性猛烈。蜂毒見血,老虎的傷腳自然腫脹劇痛。同時它又習慣地用嘴去舔傷處,自然又把毒帶進嘴裏,造成它嘴脹舌頭腫。甚至侵入心髒,遊走全身。
苟希用手勢指令同伴們不要打草驚蛇。眾人連同獵犬,屏息注視著他,躡手躡腳向那老虎靠近,再靠近……走得太近了,大家的心都被提到嗓眼……隻要是個獵人都明白。對付這樣一頭大型凶猛動物,必須要射中它要害部位,最好要一槍使它斃命,否則它在垂死掙紮中對人反撲,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找一個有利的射擊位置十分重要。但是,苟希也走得太近了,讓人替他捏著一把汗……
“砰——”苟希的槍聲終於響了,那猛虎忽然一躍而起,以巨大的爆發力向前猛衝了十幾丈,然後轟然倒下……
幾乎在槍響的同時,幾隻獵犬象射出的箭,向前飛了出去……
苟希見幾個獵人都要向前衝,立即製止,大聲喊道:“小心——前麵的岩石!!”
說完,對岩石上麵的一棵小樹開了一槍,把那小樹打折了。槍聲一停,果然見岩石後麵又有一頭老虎躍出來,向竹林深處跑去了……
“好險!”苟林說道:“你怎麼知道那裏有隻老虎藏著?”
“我一開始就擔心另一隻老虎會在潛伏在暗中襲擊我們。一看到這塊岩石,我就想到:如果那畜生要伏擊我們,那裏也許是最好的位置,所以先關注了那個地方,在開了先前的那一槍,我看到岩石後麵那叢竹子動了一下,猜到有東西藏在那裏。之所以要打那棵樹,是因為不能確定它的確切位置,要弄些動靜,嚇它出來,不想還真的起了作用!”
苟希叫苟林帶一個獵人和兩隻獵犬去追那隻逃走老虎。他則帶著其餘的人對付那隻被打到的老虎。
要追一隻生龍活虎的老虎,肯定是徒勞無益的。但是他的目的是把它追遠一點,免得又它轉回來偷襲他們。
在苟希他們走到那隻老虎的跟前時,那隻老虎還沒有死。處在一種昏昏沉沉狀態,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睜半眯,不規則的呼吸聲顯得格外粗重,讓人聽著揪心……
苟希踢開那些要上前撕咬的獵犬,一隻死老虎,對於人類最值錢的莫過於虎皮,一旦虎皮被一些獵犬撕破,這條死虎的價格將大打折扣。
大家奇怪地發現,在這隻老虎的身上找不到槍口。苟希笑道:“沒有打中,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