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迷涼不再和最開始看到他一樣假惺惺地陽奉陰違,似乎也頗為情動。
顧昊一改剛才的暴戾,放慢了動作,和她十指相扣,深情凝視。
蘇迷涼也感覺到了他的溫情和期待,明白他在計較自己的態度,剛剛那暴虐的模樣,估計懲罰的成分多了些,於是乖乖地迎合他,不再自討苦吃。
顧昊細細地體味那份溫柔和溫暖,也不著急動,隻是全身與她緊貼,深深凝望她的眸子。
蘇迷涼被他盯著都有些不自然了,但他的眼神好像把她的魂吸走了,隻能直直與他對望,兩人誰都沒說話,許久,顧昊打破了寧靜:
“今天幹嘛拿話氣我,真的惦記上李冉了?”
蘇迷涼剛剛有些被蠱惑的神智馬上就還了魂:“你明知道氣你的,別拿李冉說事,我朋友看上他了。”
“你是不是篤定了我今天不能怎麼著你,才故意氣我?”
顧昊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輕笑。
蘇迷涼被他嗬在頸項上的熱氣嗬到,癢癢的隻想笑,當即抬手把他的頭往一邊推:
“明明那麼遠,你瘋了麼半夜趕過來。”
“本身我是不打算過來的,你一氣我,這渾身的邪火就壓不住了,心裏除了趕過來弄死你的念頭,其他什麼都不管了。”
顧昊覺得她含嬌帶怯的聲音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擔心,心裏的鬱結煙消雲散。
蘇迷涼心底哀嚎,果然得意忘形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明明是那麼恨他的,可是他就這樣躺在她身邊,幾句話說過去,她的心底就隻剩下歡喜了。
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呢?
“怎麼這樣的時候你還能走神?”顧昊懲罰性地對著她的唇咬了一口,痛得她憤怒地瞪圓了眼睛。
“痛——”蘇迷涼抽著冷氣。
“痛一點讓你學會收斂,好好記住,下次別那樣和我說話。”顧昊翻身抱住她,抬手把她幫著的胳膊解開,“再有一次,我可不會心軟,一定讓你下不了床。”
蘇迷涼被他話裏的暗示性威脅弄得紅了臉。
“真的想你了!”顧昊吻著她輕語。
“想得骨頭縫都是疼的!”顧昊抱著她呢喃。
“真想把你融化進我的懷抱,永永遠遠這樣**蝕骨地繾綣溫柔!”顧昊悵然又甜蜜地傾訴。
“咱們的身體天生就是最匹配的,這輩子就這麼下去吧!”這像是誓言了。
一夜溫存,顧昊翻翻覆覆地賞玩著不知疲倦,蘇迷涼剛開始還能應付,後來實在太累了,就睡了過去。
蘇迷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顧昊早已離開,除了室內稍微有些**的氣息之外,昨晚儼然一夜春夢。
必須趁著媽媽沒有起床的時候收拾殘局,蘇迷涼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酸軟腫脹的雙腿和腰腹,讓她險些摔到床下:
“哢——禽獸!”
想到顧昊昨晚那些羞人的動作,蘇迷涼很想踹死他,當然隻是限於想想而已,她哪敢!
思及那夢幻般的甜言蜜語,蘇迷涼的唇邊溢出甜蜜的笑意,原來情到濃時,他也會說出那麼溫柔的話來,如此一想,她又不舍得踹他了。
這不過是男人喜歡心愛的女人的最原始最真實的表達方式而已,蘇迷涼想到顧昊的熾熱,上一世她從來沒有在周金宇的身上看到過。
心思兜兜轉轉,蘇迷涼恍恍惚惚地起床換過床單,在房內噴點香水,用力地嗅嗅,顧昊的汗水和體味讓她臉熱心跳,總覺得奸情掩蓋不住,索性拉開窗戶,換換氣。
一撩起窗簾,竟然在窗台上看到一束豔麗的紅玫瑰,蘇迷涼愣了一下,臉上綻開一絲笑容,這個人還是很在意她的,那麼爺們的男人,氣得昏了頭的光景,深夜過來還不忘記給她帶花。
伸手捧起來,深呼吸,視線垂落在空蕩蕩的窗台上,頓時笑容僵了下來,那一束玫瑰花下邊,竟然放著一盒事後止孕藥。
“哢——禽獸!”
蘇迷涼一瞬間旖旎之念全然消散,她果然,活兩輩子還是個傻瓜,一不小心就會相信男人的柔情蜜意。
雖然她現在並不想要孩子,一會兒出去,也會想到這件事,可是,被他這麼慎重地叮囑交代,還留下事後藥提醒她,同樣的事情,心底的滋味卻截然相反。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抬手把藥拿過來,順手就把花從防盜窗縫隙丟了出去。
因為下雨,她們的晨練就取消了。
蘇迷涼抱著床單偷偷溜到衛生間洗過澡,喝了藥,把盒子和包裝紙都從下水道衝了下去,確定所有的痕跡都消除了,這才收拾整齊自己,到廚房做飯。
吃飯的時候,張菊打量蘇迷涼的黑眼圈:“涼涼,你昨晚沒有睡好麼,聽著你翻來覆去的,是不是病了?”
說著抬手就去摸她的額頭。
蘇迷涼聽得無地自容,連忙咧咧嘴:“可能是昨天訓練久了,渾身都是困痛的,我沒有事。”
蘇洛川打量她臉色:“是有些蒼白,訓練當成興趣玩玩就行了,別太累著自己了。”
蘇迷涼點頭,快速喝完碗裏的粥。
“涼涼,在市內悶得慌,可以和爸爸一起到鄉下走走,出去這一遭,挺有意思的。”蘇洛川忽然很想多陪陪女兒。
“爸爸,貝家的雲天之巔就要轉手了,你覺得一個人吃不下這麼那麼多的訂單,可以和貝寶莉的爸爸談談,有錢大家賺,也多維持些朋友。”
“唉,這畢竟風險不小,爸爸擔心——”
蘇洛川有些遲疑片刻,道:“我也想過找朋友入夥,可是做生意講究的是信息速度,如果大家都做,價格自然會被炒高,增加投資風險。”
蘇迷涼想了想,覺得爸爸的話很有道理,就笑道:
“嗬嗬,我不太懂做生意的事情,爸爸你看怎麼合適就怎麼做好了,時間不多了,有效率才能賺大錢,你一個人跑著會累壞的,咱們還是注冊一個公司更好。”
“注冊公司,必須提到日程上來了,目前的情況來看,公司開在北川市效果更好,北川市彙聚四麵八方的人才,分片承包業務,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最多的訂單。”
蘇洛川沉吟道。
“這主意好,想到就做,反正很快我也該開學了,不如咱們全家一起殺到北川市好了,再晚估計進都進不去了。”
蘇迷涼聽風就是雨,當然她也知道商場上時機常常都是稍縱即逝。
“進都進不去?”蘇洛川說著連連點頭,知道蘇迷涼的話不假。
“你們倆說什麼胡話?這麼一家人哪裏是說走就能走的?”張菊接口道,覺得兩個人都不靠譜,風風火火,指哪打哪。
“我先去北川市,租房子租店麵,有落腳之地,你們再過去。”蘇洛川笑道。
“那家裏怎麼辦?”張菊問。
“房子空著挺浪費,租出去換租金,還能抵押貸款,也多點流動資金。”蘇迷涼慢慢地說。
“涼涼,這可是咱們的窩兒,做什麼都要留點退路啊。”張菊一貫行事保本。
“我不喜歡這裏,咱們家經曆這一難,我算是看清楚親戚們的臉色了,從接到錄取通知書,我就想著這輩子再也不回來了。”
蘇迷涼說著就紅了眼圈,走投無路時候的記憶,讓她對這裏充滿了厭惡。
張菊顯然也想到了很多不好的記憶,她不去廠裏上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受不了那些碎嘴的婆娘們的閑話,就也沉默不語。
蘇洛川一看就知道她們想什麼了,就笑道:“人情冷暖說到底就是一個‘利’字,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要不,人家怎麼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哪!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在商言商,這房子你媽媽不願意賣就算了,咱們抵押貸款,出租收租金,不浪費剩餘價值就行。”
張菊點頭,蘇迷涼伸手拉拉媽媽的手:“媽,咱們以後會有更大的房子,我和爸爸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聽聽,涼涼多懂事。”蘇洛川笑道。
“唉,你們在哪裏,哪裏就是家,你們說的有道理,我不過是覺得這裏有咱們一家艱苦奮鬥的記憶,感情上舍不得罷了。”張菊也釋然一笑。
“爸,北川市的房價太坑爹,過去了不要忙著買房子,用租的就行,咱們需要創業資金,等賺到錢,直接買大房子,咱們一步到位。”
“這要問你媽媽願不願意住租來的房子了,我舍不得委屈她。”蘇洛川沉吟片刻,看著張菊道。
“媽,創業的資金,就相當於股市牛股中的原始股金,你是搞財務的,自然明白那價值,非得要自己的房子,咱們會損失很大利潤的。”
蘇迷涼看爸爸這樣在意媽媽的感受,心裏一陣羨慕,像爸爸這樣柔情的男子,世上能有幾個?
張菊瞥了眼蘇洛川,笑道:“不委屈,和你們在一起,住哪裏都不委屈,再說,涼涼說得對,現在手裏的錢買不來大房子,還是等賺到大錢,一步到位的好。”
“那就這樣定了,我這就著手安排,先處理銀行抵押貸款手續,然後去北川市,涼涼把咱們家的房子放在中介公司招租,這兩天你們在家收拾行李,然後過去和我會合。”蘇洛川拍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