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盡管很不爽楚漫這種氣死人的滿滿自信,萊薇卻無法反駁,從認識他到現在,還真沒見到他有失手過,就連電視上正在播放的那場人為災難,也幾乎如他所說那般發展。
幾近悄無聲息地洗劫了紐約銀行,用一場大爆炸吸引住警察的注意力,在一夜之間不留痕跡地安置那些鈔票,而第二天開始的後續,就如他預言,最終成了一場轟動全美的血腥暴亂。
拿過太陽傘下的混合果汁喝了幾口,把小金庫又少了兩百塊的鬱悶壓下去,萊薇冷不丁的問了個問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究竟想做什麼?”
她看得出來,楚漫所說的預言實現,並沒有讓他真的多高興,反而是媒體報道那些胡說八道的數字時,他那嘲諷的笑容更顯得真實。就好像殺人這件事本身,他並不在意,不是喜歡也不討厭、沒有什麼主觀態度,之所以去做,是有著某種她並不知道的目的。
沉默……
楚漫少見的沒回應萊薇的問題,平時哪怕他不想回答、或者回答不了,也會說點別的什麼調戲一下萊薇。
真正的目的,想要什麼?
墨鏡擋住了楚漫的眼神,卻擋不住那本愈發具有實感、但依舊摸不著、別人也看不到的書,書頁上的花紋經過這些天或刻意或隨手的殺戮,已經趨近完整,而伴隨著這些花紋顯現的,還有更多零散的“記憶”:並沒有什麼卵用的記憶。
一些武器的數據、一些“不認識”的人、一些繁華的“未來”陌生都市風景(其中一個叫roanapur|羅阿那普拉的混亂城市頻繁出現)……除了讓他花時間驗證外,並沒有對他的產生什麼幫助。
他就像個斷了線的木偶。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個舞台,所有人都是舞台上的角色人偶,支配著人偶行動起來的,則是從出生時有就有最基本生理欲望:吃喝拉撒等等,到成長期間由家庭、學校、大社會所灌輸培養起來的三觀和高等欲望:錢財資產、異性配偶、子女後代、精神事業等等所決定。
那麼,楚漫就是個斷了線的人偶,他表麵上有著和其他人一樣由外界所一點一滴染起來的顏色,卻沒有哪怕一個真正的欲求在驅使著他行動,所做的一切隻是出於理智為了不突顯自己而模仿其他人偶。
直到這本書的出現,直到這些記憶的現在,給楚漫劃出一條埋藏在迷霧中的軌跡,讓他去一點點撿回、接上斷掉的線,填充出真正的自己。
目前為止,他在名為自己的大拚圖上隻完成了一小部分,因為這個大拚圖的真相是多大仍是未知,這個小的比例究竟是多少也是未知,而楚漫要做的,就是順著這本書所牽出來的線索,一點點找到丟失的拚圖。
殺人可以刺激這本書,加速記憶撿回,所以他主動去殺人;萊薇同樣會引出一些他沒主動想起的記憶,而且他逐漸完整的人格也對她有興趣,所以他留著她、培養她;而一些行動,比如說刻意挑選社會高層殺戮、比如說搞出紐約暴亂這個大新聞,也是楚漫逐漸完善的自我主動追求的……
“我果然是個壞人麼?”一段沉默後,楚漫突然沒頭沒尾的冒出這麼一句,讓已經放棄追問的萊薇一頭霧水。
沒給萊薇反應的時間,楚漫就跳過了這個話題,“好了,拋開那些無聊的事情,萊薇,我有計劃……”